刘珏哈哈大笑,醉眼迷离瞧着子离道:“叫什么小王爷,不嫌弃就唤我允之好了。”
“好,允之,不要殿下来殿下去,就,叫我,子离!”子离嘻笑道。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早已变得醉态可掬。
刘珏摇晃着身体走到子离旁边坐下,一手把住他的肩,一边大呼:“小二,上酒!”眼睛恍惚,呵呵傻笑道:“殿下,子离,你说李青萝有,有那点,好?她比她,大姐,二姐差远了,风城随便找个大家闺秀都比她好,她怎么就,不长眼睛哪?”坐着站起来,手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喝道:“她听过风城五公子没有?李相,怎么了?她不过是庶出不受宠的女儿罢了!”说完踉跄着摔回座位上,拿过一壶酒又灌下。
子离嘻嘻一笑:“允之,你那知道,阿萝简直是块宝,这么久都看不透她,她就是不一样,不一样。她那象才十三四岁的人。却又心地极好。若能得她为妻,我心愿已足。”
刘珏嘿嘿笑道:“那顾家千金怎办?”
子离自负一笑:“我当然是把阿萝捧在手心,她若心中有我,当明白我是不得已。”
刘珏又饮下一瓶酒,摇着光只知道笑。子离终于抬手晃他:“允之,允之,嘿嘿,你比我还醉得厉害。”说完头一侧往桌上一倒。
刘珏笑呵呵地推他:“子离,殿下,还敢说比我醉得厉害,哈哈!”笑着笑着张口吐出一大滩秽物,身一侧也倒在桌上趴着。
足足过了大半时辰。窗外才飞进一条人影,走到刘珏身旁静静地看了他半天,挥刀就砍。刀挟着风势端是凌厉。挥至刘珏颈旁却猛的停滞。刘珏纹丝不动。来人一收刀,沉声道:“殿下,他醉了。”
子离从桌上抬起头,又恢复了平静的脸色,他神色复杂地瞧了刘珏半天,对来人道:“叫辆马车,好好照应送回王府。”
刘珏已烂醉如泥,几乎瘫着被抬入府中。松风堂思书思画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了,刘珏张口又吐一地秽物。折腾了大半霄方才沉沉睡去。
思书思画轻轻掩上房门走出去。屋里只有刘珏一个人躺在床上。用心呤听四下无人,方缓缓睁开眼睛。他眼神清明,那还有半分醉意。
自从子离无意露出松风堂内顾天琳画像之后,刘珏自然就留了心。他本不该怀疑子离,但是前些日子在草原上他抛给子离宁清王从边城捎回的酒却不是一般的酒,普通酒量者饮此酒大口吞入时必定会被其烈如火的洒性呛住,当时子离饮这酒却是仰头灌下一大口。以刘珏判断,子离与他的酒量是差不多的。子离没有道理在他感觉醉之前先醉。
刘珏先上了心,自然也跟着醉。故意多饮了两壶,运功逼出腹中秽物。他差点趴在桌上耐心耗尽之时,却听到了窗外有呼吸声,紧接着有人掠了进来。如果不是来人试探他也不会怀疑刘绯装醉。草原上他便已知道子离随身侍卫一直藏于暗处,来者若不是子离亲卫,侍卫们岂容他带刀闯入。更何况刘绯早已醉了。
果然来人以刀相试之后,子离便清醒了过来。只吩咐好好送他回府。刘珏心知自已父子对四皇子太过重要。如果今天自已趁他醉倒相加半指或出言不逊,后果不堪设想。
四皇子此举是试探什么呢?探自已是否太子一边的人吗?因为自已慌称已向李相提亲?而李相明摆着是□□?四皇子一再探问自已对顾家千金的态度,他是担心夺了自已心仪之人会怀恨在心?
刘珏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四皇子竟然知道松风堂内之事,他必早有布置。这个能亲近自已了解松风堂的内应会是谁呢?能入松风堂者大都是孤儿身分从小培养的死士。他倒底买通了谁?这个内应是四皇子安排的还是宁王安排的呢?
他又想起了四皇子的话,三分真三分假。能让自已察觉到破绽都有阿萝在。她是子离的软肋吗?
刘珏想起子离醉着说阿萝不一般,看不透。他着人盯着阿萝,手里的情报显示,她从小文才不出众,笛子是《桃花宴》之后方学。她是那里不一般呢。刘珏苦苦思索着今天子离的每一句话。电光火石般他想到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子离道:“她那象十三四岁的人。”刘珏长舒一口气。就是这个。《桃花宴》上阿萝只有十二岁,她险些栽进水,看到一双玉足被自已看了几眼竟脸红骂他淫贼!再碰面她躺在草地上的姿势着实不雅。她还会点功夫,她这的种奇怪的拳脚功夫从何而来一直没有查清,她长了张孩子的脸,当时的神色与说话态度绝对不像一个从来没出过府的大家闺秀。据情报称子离无意中在河边听到她吹笛,接连几月每天都去河边以箫声相和。
四皇子擅箫满朝皆知,是自小由陈皇后所教,陈皇后病逝之后,四皇子更是爱箫。能与他的箫声相应和阿萝的笛声就弱不到那儿去。但中秋夜宴上她却深藏不露,放弃在众人面前显露才艺。
刘珏想,子离真的是三分真话,三分酒话,这个阿萝绝对不一样。很不一样。刘珏又躺了下去。他不急,总会找出所有想不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