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支军队不出现呢?”刘珏提出疑问。
“太子要杀璃亲王,就必须等到璃亲王回到风城丧礼结束后才能下手,礼毕之后离登基大典不过五六日时间。登基大典前三日,你约璃亲王一战,对王家来说,这是最好的时机,他完全可以借这支奇兵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你和璃亲王,而且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所以,这支军队是一定会出现的。”
“所以,大典前三日我约璃亲王私斗,就是故意给东宫一个机会,将那支隐藏的军队诱出之后彻底灭了?”
“隐蔽的军队如果不除,一旦太子走脱,就会成为他东山再起的资本,也是将扰乱我宁国的最大隐患!”
刘珏佩服地瞧着老爹,想得真周到,把以后的隐患都考虑进去了。可是――“父王,东宫完全可以先动手制服我们,就算我们想尽办法去取信,对我们半信半疑总不如干脆灭了我们更放心!”
安清王呵呵一笑:“儿子啊,要知道现在风城三道城门已掌握在我们手中,东宫是不敢先动手的,南方军力在你与顾天翔手中,西方军力在璃亲王手中,他们也不想硬碰硬,怕拼个鱼死网破。万一子离向陈国及启国借兵,长驱直入,太子就算坐上王位,也难以应付。如果我们取信于东宫,王家会觉得顾天翔掌握的只是南军水军,你手中的十万兵马可为他所用,这么一来,南军的临阵倒戈会给他们致命一击。况且,”安清王笑笑,“他们就算不完全信,也不得不倚仗我们,这十万兵马诱惑太大了,若真的能为己所用,璃亲王就必败无疑!”
所有的一切安排都是为了刘绯登基,为了宁国将来的稳定。阿萝说喜欢刘绯,怕也是让刘珏取信于东宫的计谋了。刘珏心里一松,连日来的焦虑与心痛一扫而空,他瞟了一眼老爹,想想阿萝,好啊,联手戏弄他!刘珏挺直的腰软了下来,又恢复了放荡不羁的模样,脸上笑容可掬,一双眸子已开始喷火:“儿子明白了,父王,你可以啊,怎么说服阿萝故意拒婚,制造我与璃亲王的仇恨的?”
安清王眼睛一转,已在瞟退路,他神色闪烁,道:“我只是提点了一下,她就明白了,她对你,呵呵,真的不错!”
“是啊,是不错啊,好计!我怎能容得我的未婚妻子这般丢尽王府的脸呢,你们真是了解我啊!”
“呵呵,儿子啊,这不也能考验一下阿萝对你如何吗?老子不也是为了你好嘛!”安清王干笑道,心里有点发虚。
刘珏猛地吼了出来:“为我好,你就让她跑去当箭靶?你知不知道这么一来,要是两方争斗起来,她就成了威胁璃亲王的人质,威胁谁呢?是刘绯还是你儿子?!”
“这个嘛,总得有牺牲的不是?况且,不到万不得已,危及不到她的生命。那,那个,她老爹不还是当朝左相嘛!”安清王不敢看儿子。
“还瞒着我?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去做这事?还不是你!我明白告诉你,不能让她卷进来!这是男人间的争斗!已经做了的就算了,现如今东宫早已知道阿萝与刘绯之间的事,这就已足够了,不用她再做什么了。”
安清王沉下脸:“若是东宫要人呢?”
“她是我的王妃,我完全可以拒绝,就说就算她不愿意,我也要娶了她,犯不着拉她出去!”
“你要明白,若是阿萝不出现在他们面前与你撕破脸,东宫岂能轻易相信?”
刘珏一呆,是啊,阿萝是放出话来,与子离已两情缱绻,私订终身,自己在东宫诸人面前也表现出怒发冲冠的模样。但是若以为他们就这样信了,也太小瞧东宫诸人了。要取信于他们,不仅需要刘绯大力配合,还得在他们面前演出好戏。可是,怎么演?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会是一怒之下恨不得杀了她吧?杀是不可能的,可这气愤之余,动手却是免不了,这叫他如何下得了手?明知道她是为了他才身入险境,还要自己狠着心动手教训她?
“我怎么做?当他们面冲她发火?不是还要照顾左相的颜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