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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功法的运转,赵羿的气息逐渐衰弱,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渐渐的,渐渐的,赵羿的气息,消失了。
体内的血源则暗暗呢喃着“枯残老贼,你对这小子就这么自信?
什么准备都不做,便敢让他修炼你的九死?”
此刻赵羿还不知道,他将要面临怎样的危险。
在功法的运转下,他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散去。
按照枯残老人的说法,这第一重,需要将生命力尽数散去。
待体内生命力耗尽,继续运转功法,枯残之力自生。
由生向死,由死而生,生死逆转,枯木逢春。
这便是九死的第一重,枯木逢春。
随着功法的运行,赵羿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
此刻他仿佛一块石头,一颗枯树,盘坐在此,全无动静。
而意识之中,赵羿正心急如焚。
尽管枯残老人说得容易,但是从他的言语之中,赵羿还是察觉出了其中的艰难。
散尽生命力,何等冒险的举动。
不过,等赵羿真的做到这一步时,他才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难?
冥冥之中,一股万物寂灭般的力量若隐若现。
感知到了!
赵羿心中一喜,开始尝试接触起来。
枯残之力逐渐清晰,赵羿已感觉唾手可得。
“嗯?”
功法牵引之下,那枯残之力竟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赵羿的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加大了牵引力度。
可是,那分明触手可及地力量,还是毫无动静。
气息开始消失,意识也开始模糊。
心急之下,赵羿直接运去功法,向着那枯残之力冲击而去。
然而,此间如有无形之墙
赵羿的力量还未接触到枯残之力,便被撞得消散而去。
他的意识越发觉得模糊,模糊到他的力量即将失控,体内血气的循环即将崩溃。
与此同时,血源也在喃喃自语“已经十息了。
我记得枯残老贼说过,三十息内感应到枯残之力,便算是成功。
超过三十息,必死无疑!”
虽然赵羿的气息一越来越弱,可血源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
枯残老人不是个莽撞的人,他敢让赵羿直接修炼九死,相信一定有所准备。
时间飞速流逝。
十五息、十六息……二十息……二十五息……
已经超过二十五息了,赵羿却丝毫没有动静。
连枯残老人留下的后手也没见出现。
即使以血源的心境,也难免有些紧张起来。
这……
“枯残老贼到底准备了什么后手?为何还不见发动呢?”
血源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二十八息!
“枯残老贼不会根本没有后手吧!”
这一下,血源真的有些慌了。
二十九息!
“完了!想不到老夫好不容易脱困,竟要稀里糊涂死在这小子手上!
枯残老贼,想不到你我竟都看走了眼……”
血源的言语里尽是苦涩与不甘。
以他的心境,怎可能会畏惧死亡。
只是,无论是他还是枯残,都有各自未了的心愿。
否则,他又何必极力劝谏赵羿接受枯残老人的传承呢?
三十息了!
赵羿还是毫无动静,仿佛就此死去。
血源也不再多想,静静等待死亡的到了。
然而就在此时,赵羿的眉心突然闪起点点乌光。
接着,乌光骤然扩散,瞬间覆盖了赵羿的脸颊。
“死寂之种!枯残老贼连这宝贝都留给他了?
难道……”
血源的声音透露着惊讶。
难怪枯残老贼敢直接让这小子修炼。
有死寂之种在,但凡有口气的活物,都能感知到枯残之力的存在。
可惜,还不等血源高兴多久,异变陡生。
那带着枯残之力的乌光刚刚蔓延到脖颈处,便戛然而止!
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生生将其掐断了。
血源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力量!竟能抗衡死寂之种!”
原本深坑外的绝魂血焰瞬间开始闪烁,向着坑底涌来。
他已经准备随时插手了。
不过,还未等血焰靠近,那股无形之力直接冲击而来。
血源如临大敌,绝魂血焰爆燃,深坑中的温度瞬间升高。
在血源的操纵下,血焰合一,直接朝着赵羿杀去。
唰——
无形之力一扫而过,爆裂的血焰被轰击得摇摇欲坠,顿时暗淡不少。
“嗯哼!”血源一声闷哼。
这股力量并不算多么强大,但是其玄妙程度,竟远超血缘的理解。
大意之下,这一记碰撞,他竟吃了亏!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力量!老夫纵横几千年,竟从未见过!”
与此同时,赵羿再次陷入了之前那种诡异的分裂状态。
眼前是自己的肉身。
枯残之力正在头部不断汇聚,却怎么也无法向下蔓延。
接着,一点乌光开始灿烂闪耀。
头部的枯残之力,瞬间变得无比浓郁。
令赵羿都有点担心,会不会把头给撑爆。
肉身之内,九死还在不断运转,试图牵引枯残之力。
然而,如同被死死锁住。
不管死寂之力有多浓郁,都难以突破那道无形的天堑。
而他的意识已经再次一分为二。
一个是作为寻常人的意识。
而另一个,则是绝对冷静,绝对理智的意识。
这一次,意识的控制权依然不在“寻常人”赵羿的手上。
他只能看着那个理智的自己掌控着一切。
而“理智”赵羿,就这样盯着,死死的盯着。
盯着脖颈处那股无形的力量,似乎要用目光将其洞穿。
转瞬之间,肉身的气息越来越衰弱。
“寻常人”赵羿很是焦急。
虽然他不知道这诡异的状态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还记得枯残老人说过的话。
没有枯残之力的灌注,生命力散尽之后,只有死路一条。
“寻常人”赵羿很想做点什么。
于是,他开始奋力反抗,想要夺回意识的控制权。
然而,“冷静”赵羿对他几乎是完全碾压。
无论他再怎样努力,似乎都是在做无用功。
突然,他的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