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千劫的指挥下,钱怀义一路曲折前行。
很快,他已走过了近三成的路程,靠近中央的深坑了。
就在深坑的不远处,钱怀义的动作再次停了下来。
走到这样,压力再次变得很大,即使钱怀义已全力运起元气,依旧有些难以支撑。
努力抬了抬腿,钱怀义还想再往走一步。
不过,顾千劫却开口阻止了他“好了!看来你的实力还是不够。
出去吧!杀了那个小妞,应该就够了!”
“不!不要杀她!”钱怀义立刻摇头道,“我、我还可以的,我还能继续往前走!
让我再试试吧!”
顾千劫怒骂道“蠢货!这才走了三成的路程,就算再多走这几步,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最难的可不是走过去,而且最后一步,取下那根烧火棍。
你现在把力量耗尽了,待会怎么办?”
钱怀义还是拼命地摇头“不!不行!”
顾千劫知道触碰到了钱怀义的底线,却也懒得废话,直接发动了惑心术。
“你还对那小贱人留有余情?
他为了那个姓赵的小子,还敢跟你动手,还拼命阻止你伤害他。
她分明是对那赵小子有意思!这种贱人留着她干什么!
杀了她!必须马上杀了她!”
在惑心术的影响下,钱怀义心底仅存的理智再度被疯狂所取代,开始从阵法中退出去。
看着钱怀义的到来,胡韵白再也没有生的,趴在地上,连起身都不想再起。
事实上,她也没力气起身了。
身上的伤痛,加上精神上的刺激,早已抽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钱怀义来到她的面前,轻轻松松地便将她提了起来。
看着钱怀义眼中还有所挣扎,胡韵白却已经放弃了唤醒他的想法。
“钱怀义,是我看错了你。
原来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从来都是自己。
可笑,我还相信你会护我一生一世。
原来,所谓的海誓山盟,终究敌不过你的野心,敌不过一句虚假地承诺。”
钱怀义痛苦地摇摇头,喉咙里拼命挤出几个字来“不!不是的!我……”
看着钱怀义还想说什么,胡韵白嗤笑一声“钱怀义,还伪装什么呢!
杀了我,你就能取得梦寐以求的力量,你还在等什么呢?
动手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同一时刻,顾千劫的怒吼也传来了“你还在等什么!快把她扔进坑中去!快!”
这一次的魔音出奇地刺耳,钱怀义痛苦地嘶吼着,提着胡韵白大步流星地向着阵法中走去。
而就在他转身之时,躺倒在地的赵羿和钱明二人同时爬了起来。
其实,就在钱怀义将周天墨扔进深坑之时,他们就已经醒了。
奈何,两人都伤得很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天墨被杀死。
现在,轮到胡韵白要遭毒手了。
经过这片刻的休息,两人似乎都恢复了一点力量。
这一次,拼尽了全力,他们也一定要阻止钱怀义。
赵羿的位置距离钱怀义更近。
不过他伤得很重,刚一活动,身上的数道剑伤再次涌出鲜血。
勉强站起之后,赵羿先从腰间抓了一把药粉按在伤口上,接着又吞下一颗黑白斑驳地药丸,才开始朝着钱怀义追去。
就在赵羿找药粉疗伤的这几息时间,后方的钱明也追了上来。
相比赵羿,他的伤也轻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好歹是聚气境修士,经过刚才这点时间,他的元气又恢复了些许。
靠着元气的支撑,他和赵羿几乎是前后脚地朝着前方追去。
然而,两人毕竟伤得很重,论及速度,根本比不上钱怀义。
站在阵法前,钱怀义将胡韵白高高举起,似乎内心还在挣扎着。
这一幕,与刚刚他杀死周天墨之时,何其相似。
见此情景,钱明和赵羿二人都想出言阻止。
奈何,两人的伤势之重,刚一开口,便咳出血来,根本说不出话。
半空中,似乎是担心钱怀义再次反抗自己,顾千劫的魔音咒骂之声一刻不停。
而赵羿二人与钱怀义之间仅剩的五丈距离,仿佛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
眼看钱怀义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赵羿心中暗呼不妙。
于是,他把心一横,飞鹰诀开始全力运转起来。
霎时间,一股并不算强大的力量从身体中涌出,令赵羿的速度快了不少。
作为代价,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再度崩裂开来,血流如注。
不过,赵羿已经没时间管这些了。
哪怕是事后他会和吴川一样,失血过多,沦为废人,他也必须先阻止钱怀义。
事实上,以他和胡韵白关系,倒也不至于如此拼命。
但是,杀死胡韵白是那魔头顾千劫的命令。
顾千劫想做什么,他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不阻止对方,后果不堪设想。
脚下不断加快,鲜血已在地上流成了一道小溪,赵羿总算来到钱怀义身后五尺之内。
鼓足全身力气,赵羿直接起跳,跃过这五尺距离,向着钱怀义扑去。
与此同时,钱怀义抬手一扬,胡韵白的身体划过一道弧线,向前抛飞了出去。
如一颗白色的流星,胡韵白双眼紧闭,就此消失在深坑中。
下一刻,幽光闪过,染血的白裙与大片的血肉爆裂开来,涂得到处都是。
“不要!!!”
赵羿摔倒在钱怀义的脚边,仰面看着钱怀义,眼中尽是懊悔与不甘。
若是能早一点从地上起身,是不是就来得及救下胡韵白了!
可惜,即使拼尽了全力,他终究还是没能阻止钱怀义。
一时间,绝望与无力笼罩了他的全身。
钱怀义低头看来,狰狞扭曲地脸上,两行血泪异常醒目。
看着脚边的赵羿,钱怀义的脸上愤怒与杀意依旧,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宝剑。
眼看着钱怀义要动手,赵羿抓住钱怀义的腿,努力想要从地上爬起。
可惜,这一路走来,他已流了太多的血。
刚才那一跃,已经抽空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怀义倒提长剑,直刺而下,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是看着周天墨和胡韵白的死去一样。
一样绝望,一样无力。
只是这一次,该轮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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