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让赵羿感觉那么亲切。
第二日下午,一刻未停的赵羿,终于赶到了曾经的石屋之前。
曾经的一切都没变,只是数月未有人气,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地灰尘。
没有多话,他开始默默收拾起了屋子。
打水、扫地、除尘……
一边做着这一切,一边又回想起了昔日的时光。
那时候,义父王擒还在,爽朗的笑声总是能响彻整个石屋。
那时候,飞熊还是个小狼崽,总是喜欢追逐他的脚步。
若是不小心被踢到,还会发出稚嫩的“嗷嗷”叫声。
然后他总会把飞熊抱起来,轻轻抚弄它的狼头。
但是现在,义父已死,飞熊也不再了。
这曾经无比熟悉的石屋,好偌大,好冷清啊……
那天晚上,他将放在小屋的义父牌位抱了出来。
就着月光,他人生第一次喝醉了。
他开始向义父讲述着经历,说自己认识了几个朋友,又打败了哪些敌人。
说自己现在的实力有多强,说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下任武曲……
等他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几只毛色斑驳的狐狸正围着他的身子不断打转,却又不敢靠近三尺之内。
以他如今的肉身强度,哪怕不激发血气,也足够让这些小兽退避三舍了。
赵羿从地上爬起来,随意掸了掸身上的土。
“真是太久没回来了,周围的机关都失效了。
还好这十万里蛮荒从不下雪,不然你们这些小家伙,恐怕要冻死不少呢。”
说了也奇怪,在这丛林里生活了十几年,赵羿从来没见过雪。
至少在赵羿和义父王擒去过的地方,从来没见过。
可是,距离此地不过几十里的金石城,却是每年冬天都下雪。
收拾好地上的酒坛,将义父的灵牌重新归位,赵羿拎着酒肉香烛,离开了石屋。
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天,他要去义父的墓前祭拜。
一路穿过几块杂草地,赵羿钻进了一处小山沟里。
这里很偏僻,地上连路都没有,附近的植株也很相似,换做其他人来了这里,甚至都辨别不了方向方向。
当初义父中毒而死,按他最后的要求,赵羿才将其安葬在这么个极偏僻的地方。
甚至,连墓碑都没有立。
站在王擒的墓前,也只能看见一块长满杂草的小土堆,都不到膝盖高。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掩盖两人的身份。
赵羿一边将香烛插下,一边忍不住喃喃自语:“义父啊义父,你究竟是谁?我又究竟是谁?
之前离开丛林,我本想去找寻自己的身份。
可是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逼得我不停地修炼。
这好几个月过去,除了知道跟青仙郡主有关,我一无所获。
义父,你若在天有灵,就给我指个路吧。
等我找回自己的身份,我就再也不出去了,回来一直陪着您……”
坐在义父的墓前,赵羿又说了很久的话。
一直到香烛燃尽,他才将最后的竹签拔出,随手震碎成粉末。
元气扫荡四周,将一切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全都清除掉,赵羿才站起身来,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义父祭奠完了,他该去看看飞熊了。
……
密林之中,五个身穿黑袍,头戴面具之人正在前进。
“杨老大,上头说的那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啊?
咱们在这外围都走了好几天了,可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啊!”
说话的,是队伍中的第四人。
而队伍最前列,那位杨老大止住脚步,转过头来,语气不满地说道:“哪那么多废话!
消息说得很清楚,肯定就在外围附近!”
说到这里,杨老大突然顿了一下,似乎他自己也有些动摇。
他身后的第二人说道:“老大,咱们都是多年的兄弟了,你给我说句实话。
上面的消息要是真的那么准确,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具体方向?非要让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搜寻?”
杨老大稍一沉默,吐出一口气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王野狗那几个可是先我们两天进来的。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就在这歇着吧,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帮孙子把功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