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雕虫小技,只能迷惑迷惑没有见过女人的书呆子,我是何等样人,什么女子没见过?苍井空,松岛枫,武藤兰,渡濑晶,小泉彩,诸多魔女,万千手段,早就把我的意志淬炼得如钢似铁,达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以红粉为骷髅,以有-码为无-码的至高境界!区区一头野狐幻化的庸脂俗粉,也想让我谷精上脑,迷失本姓?简直是笑话!”
马伯光愕然道:“苍井空?小泉彩?都是谁啊?”
巫野道:“都是手段无穷的绝世妖女,不知荼毒了多少无知少年——这且不去说它,就说这头畜生的脑袋,果然能画出几张灵符么?”
马伯光连连点头:“黑纹幻幽狈和青阳鬼狐的串种,脑中蕴涵着浓郁的阴气,用来鬼画符是最好不过!不过先别急,咱们这次运气实在太好,从这畜生身上,还能捞到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
“就是青阳鬼狐的香腺,它的[]狐香,都是从这香腺中分泌出来!我以前当银贼时,得到过一本《迷香谱》,教人炼制各种各样迷药的,其中有一味非常霸道的迷药唤做‘狐蛊香’,乃是以青阳鬼狐的香腺为原料,烘干之后细细磨成粉末,临阵对敌时洒出一小撮,就能让敌人陷入幻觉,不可自拔!”
巫野大喜,这种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的招数,最合他这头“虎蝎”的胃口!
看看四周山林茂密,渺无人迹,也是一处清净所在,心说外面有齐公子主持大局,黑纹幻幽狈又被自己击杀,剩下的野兽应该是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倒不如先把狐蛊香磨制出来,再学两手鬼画符,增加点儿自保的手段也好。
当下捡了些树枝枯叶堆在一起,用腰间的火石火镰生起一个火堆,又找了些大小均匀的小石子儿投入火堆中,大火烧灼。
趁着烧石子儿的空闲,巫野将那头活活摔死的铁背苍狼扛到火堆边,用虎牙战刀把肚子挑开,割出了胃囊,胡乱淘洗几把,又把手伸进去,将整个胃都翻过来。
随后将两条狼腿上的肉细细割碎了,连带着狼心也割成小块,用几张芭蕉叶盛了,再去附近找了些清香扑鼻的野草、野果,将汁液都挤在狼肉上腌制。
此时石子儿已经烧得通体赤红,劈啪作响,巫野拍灭火头,将铁背苍狼的胃囊当作了手套,手势利落地抓起十几块石子儿,又将胃囊整个儿翻了回来,滚烫的石子儿便落入胃囊之中。
再把盛着狼心狼肉的芭蕉叶裹成一团,塞进胃囊之中,又用一段狼肠子将胃囊的口子牢牢系住,轻柔地挤压揉捏,不多时,里面的空气受热膨胀,小小的胃囊便似吹气球一般,圆滚滚地鼓胀起来,渐渐变得晶莹剔透,似乎可以透过阳光,看见里面的食材。
520小说熟了,巫野用虎牙战刀在胃囊上轻轻戳了一个小孔,顿时“噗”一声,一股夹杂着香味的热气猛地喷了出来。
巫野猝不及防,连打了三个大喷嚏,腹中传来阵阵雷鸣。
九炼魔躯虽然能快速愈合伤口,对身体的消耗也是惊人的,早就饿得他两眼发青,哪里还按耐得住?双手一撕,胃囊整个儿撕开,一团热烘烘香喷喷的气浪冲天而起,将人的双眼都模糊了,透过气浪看去,狼肉被石子儿烘成了三分熟,上面还挂着一缕缕的血丝,夹杂着一股激发食欲的异香。
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皆因狗肉中蕴含着一股独特的香气,所以狗肉也叫“香肉”,狼和狗是近亲,其香比狗肉更加浓郁,冲鼻,热辣!
只不过狼肉粗粝,又带着一股浓浓的膻气,若是炮制不当,便如石头一般,难以入口。
巫野使的这个法子,却是老秦人在西北荒原上狩猎,没有炊具之时偶尔想出的应急之法,一试之下却发现,用此法烘烤出来的狼肉,肉质细腻,入口无渣,比狗肉何止高明百倍!
巫野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却被烫了个哆嗦,只好耐着姓子用芭蕉叶卷成两根筷子,夹起狼肉送入口中,初时只觉得嘴里塞了一块火炭,烫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片刻之后,却化作了一团化不开的浓香,每一咀嚼,便有一股香甜可口的汁液从肉中挤出,喷得满嘴漏油,连什么时候滑入喉咙都不知道,通体上下却暖阳阳的,周身血液仿佛都变成了烈酒,明明是凛冽的深秋,却热出了一身淋漓的臭汗。
他左右开弓,风卷残云,不一时将两条狼腿一扫而空,亦将浑身的伤痛和疲惫抛开了十万八千里,摸着肚子打了两个响亮的饱嗝,看着这片天,这片地,这片莽莽山林,心情一时大好!
此时,焖在灰烬中的几块石子儿也降到了合适的温度,巫野便用虎牙战刀砸断几条狼腿骨,削成了几柄小小的骨刃,按照马伯光的指点,将黑纹幻幽狈的尸体仔细剖开,果然在肠胃下面找到一个圆鼓鼓的器官,如同一枚朱红色的果子,便是香腺。
巫野将香腺放在石子儿中间烘烤,又把黑纹幻幽狈的浑身毛发都裁下来,特别是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上面的青色狐毛更是一根都不能放过,仔仔细细地连根拔起,烧成灰烬,再取一截黑纹幻幽狈的肠子洗剥干净,也同样烘干,一头扎起,就成了个透明口袋。
此时香腺已经烘成了一个黑黢黢的枣核,用两块大石细细研磨成粉,和在烧成灰烬的毛发中,将粉末小心翼翼地收入透明口袋,两头都扎牢,狐蛊香就大功告成。
依照马伯光所说,此物要用时,却是取一截中空的竹筒,将指甲盖大小的一撮狐蛊香置入一头,从另一头用力一吹,就能喷出害人——这是采花界惯用的喷吐迷香之法,有个名字,唤作“吹息术”,其中又有上百种手段,秘法,修炼到登峰造极之时,甚至能将一撮迷香准确地吹出百丈之后才散开,称得上是神乎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