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也,苦也!”巫野在柴禾堆里连声叫苦,他从柴禾缝隙中间望出去,正好能看到小丫头的眼睛,那炙热的眼神,谁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此等少女情怀,最是秘密,绝不能让旁人知道,若是箫琉璃发现他躲在柴堆中,听去了如此羞耻的私隐,哪里会和他善罢甘休?
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气都不敢大出一口。
两女无言对视,最后还是箫菡先吃不消,生硬地转了个话头:“对了,琉璃,我听族人说你昨儿个跳上墙头,对南霸天放出狠话,一个月后的三族比斗大会,你要废了他?别,饶他一回吧!”
“为什么?”箫琉璃的酒意瞬间散去,一双眸子变成了两柄锋芒毕露的峨嵋刺,目光在柴房里一扫,血迹,金疮药,打斗痕迹,顿时映入眼帘。
粉拳一下子抽紧了,箫琉璃怒不可遏,大声道:“王彪那杂碎,昨晚来过,还打了小哥哥,威胁你,是不是?”
箫菡目瞪口呆,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他没来过,他真没来过!”
箫琉璃连声冷笑,露出细碎的白牙,如一头狡黠的雪狐:“真没来过?”
“真没来过!”
“那好,只要小哥哥敢向伯母发誓,琉璃就信你!”
“这——”
“哼,不用发誓了,琉璃是小哥哥一手带大的,还能不知道小哥哥撒谎时是什么样子吗?王彪那臭贼一定来过,还威胁了小哥哥!可恶,可恶,我这就去王家,把他双手双脚,寸寸捏碎,变成彻头彻尾的废人!”
箫琉璃身上淡紫色的轻纱无风自动,清晨的阳光在她周身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金芒,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出尘,却非云中仙子,而是血里罗刹,有若实质的杀意,撕裂空气,令柴禾堆都微微颤动起来!
“我招谁惹谁了,我明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巫野欲哭无泪。
“不要!”想到南霸天手脚俱废,动弹不得的模样,不知为何,箫菡心底却是一痛,惊叫起来。
“小哥哥,事到如今,你还畏惧这等人渣吗?”箫琉璃怒不可遏,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不是,我,我是说,不用你动手,我要亲自教训这臭贼!”少女把胸膛一挺,感觉到裹胸并未十分妥帖,又有些心虚地缩了回来。
“真的?”小女孩眼底涌动着强烈的狐疑。
“当然是真的。”箫菡强忍回头看巫野的冲动,定了定神,大声道:“不错,昨儿个晚上南霸天的确来过,还狠狠威胁了我,可我并没有吃他威胁,反而当着他的面立下了重誓,一个月之后的三族比斗大会上,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地打败他!琉璃,你的好意,小哥哥铭记于心,不过,南霸天是我的,谁都不许和我争抢!这话我已经说过一遍,现在说第二遍,希望不要再说第三遍了!”
“小哥哥!”看着少女忽然变得高大巍峨,气势磅礴的形象,小女孩儿又惊又喜,眼底的狐疑全都化作了浓烈的爱意,“我的小哥哥,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小女孩眼中的晶莹夺眶而出,情不自禁地扑上来,紧紧抱住了箫菡,小苹果一样红扑扑,圆滚滚的脑袋在少女怀里蹭来蹭去,撒娇道:“那好,南霸天是小哥哥的,琉璃可不来抢!除非小哥哥打不过南霸天,琉璃再出来收拾残局好了。不过呢,呵呵,我对小哥哥有信心!咦,小哥哥胸口怎么缠着好些布条?”
“这是,刚才被南霸天打肿了胸口,刚刚上好伤药。”
“什么?打得厉不厉害?拆开我看!”
“不厉害不厉害,过两曰就好,还是别拆了吧。”
“小哥哥,为什么这几年,你对琉璃越来越冷淡了呢?我记得琉璃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哥哥还脱光了衣服,和琉璃睡过一个被窝,给琉璃暖过脚的,为什么从小哥哥上了十岁之后,就从来不肯和琉璃同床共枕了呢?”
“这个这个,男女有别,男女有别!”
“那……小哥哥,你想不想有朝一曰,琉璃也给你暖脚呢?”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