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笙箫擦干净眼泪,7月的天,炎热的令人心神烦躁。
她再一看,才发觉不对劲。
聿尊向来怕热,这会,却在衬衣外面搭了件黑色的西装,陌笙箫身穿短袖,对比之下,完全错了一个季节。
“你怎么了?”
“没事。”
笙箫探向前的手被他握住,但余光已能望见他腰侧的殷红血渍,徐谦徒步走来,陌笙箫定睛细看,聿尊回来穿的这套,正是她当初留在香港的。
“你受伤了。”
“切,捡回条命不容易。”徐谦在旁插嘴。
聿尊站起身往沙发方向走去,陌笙箫紧随其后,“子弹擦过去,破了点皮。”
笙箫随他落座,听到另一串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南夜爵颀长的身子倚在酒柜旁,天生一副邪魅妖娆的模样,陌笙箫这样形容并不为过,殷流钦长得再好看,同南夜爵站到一处,弹指间定会被他那股子魅惑人心的邪佞比过去。
“爵,你先回去吧。”
南夜爵站在旁边抽了支烟,“我等会。”
聿尊扯掉挂在肩膀上的西服,白色衬衣半个袖子浸泡在血水里头,陌笙箫眼角噙泪,急的绷紧了小脸。徐谦却很淡定,南夜爵抽支烟,也瞅不出面上神色。
“对你来说是小伤,不过挺险的,你既然不肯去医院,那自个得注意。”
聿尊受伤的手臂使不上劲,另一只手正在笨拙地解扣子。
陌笙箫挨他坐着,她探出手,“我来。”
笙箫手指颤抖,一颗颗解开扣子,由于流血过多,伤口看起来愈加触目惊心,徐谦睨了眼,知道没有大碍。
清理完伤势,然后包扎,陌笙箫眼睛落到聿尊肩膀处的另一道疤痕上。
那是她用刀子给划得,一刀,深刻见骨,哪怕愈合好后,缝线的痕迹仍旧在。
南夜爵见没事,这才熄灭手里的烟,“我先回去。”
他们心照不宣,况且容恩还在御景苑为他担忧。
聿尊抬起脑袋,轻点头,“回吧。”
徐谦动作熟稔地缠好纱布,茶几腿旁,一盆端来的清水这会已染成淡红色,垃圾桶内还有被丢弃的棉球及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