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长了妊娠斑。”
**人对美天生就有极强的敏感性,陌笙箫神色一变,见他还如此明目张胆盯着,她想也不想伸出双手遮住脸颊,并将脸转了回去。
这才三个多月,已经开始长斑了么?
“聿少,笙箫,吃晚饭了。”
聿尊这才松开手,陌笙箫就势起身,坐在餐桌前吃晚饭,她始终将脑袋略微压下去,似乎并不想别人细看她的脸。聿尊拨了两口饭,望见她这样子,他有些忍俊不禁,笙箫抬起右手夹菜,她还戴着陶宸送的那只手表,聿尊望了眼,笑意未抵眼底,就无息散开。她也是个爱漂亮的,可手腕却永远留了两道狰狞的伤口,聿尊从未见她摘下来过,就连洗澡的时候,也会将手表带进浴室。
笙箫胸前的伤口倒是恢复的不错,只不过她不肯给聿尊看,他也不知肉眼能不能瞧出来。
男人有些出神,又觉得食之无味。
舒恬白天就接到了桑炎的电话,说他处理完事情后就会去医院,她辗转反侧,等到很晚还不见他的人影。
听桑炎在电话里说,是找到了苏艾雅的人,舒恬望着自己的半截腿,忍不住热泪盈眶。
病房外依旧有人守着,桑炎来到医院,并未将人撤走,他打开门进去,舒恬小脸贴着枕头已经睡着了。
桑炎来到床前,坐了下来。
舒恬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动她的腿,她睁开眼睛,发现男人弯着腰竟在她伤腿处轻轻****,模样认真,动作小心翼翼。她急忙撑起身,“不要.…”
受伤之后,这个伤口她连自己都不敢去直面。
这仿佛是她最难堪的一面,舒恬怎能让它这样暴露在桑炎眼前,她慌忙拿了被子要去遮起来。
“别动!”桑炎握住她的手,“我问过医生,你的腿要经常****,这样有利于恢复,到时候配塑也不会太痛。”
“桑炎,我不想让你看见它,就连我都觉得丑陋,我都不敢看。”
她垂着脸,再坚强,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也伪装不起来。
桑炎将舒恬的腿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又用被子遮起来,他大掌拨开她的头发,“再丑,她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况且,我不觉得丑,过不了多久,你还是能站起来的,就像以前一样走路。”
舒恬望向桑炎眸中的坚毅,这次,却是喜极而泣,“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没有觉得老天爷对我有何不公平,有了我的帅老大在,我肯定能走和以前一样的路,我还要和你结婚。”
桑炎手掌抚着舒恬的后脑勺,“对。”
她擦拭着眼泪,“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桑炎手指顺着舒恬的头发轻梳,“我保证,她再也不会来伤害你。”
舒恬识趣的没有往下问,“我想出院了。”
“好,明天我就替你办手续,”桑炎倾下身在舒恬前额轻吻,“我带你回家。”
“还有,”舒恬双手落在男人背后,“我不想婚礼拖得太久,我想早早嫁给你。”
“好。”桑炎将舒恬用力拥入怀中,“等你康复了,我们立马结婚。”
她点着头,脸靠向桑炎的肩膀,眼泪滚烫地落在他肩上。
陌笙箫吃过晚饭上楼,她坐在床沿,拿起床头柜内的镜子刚要看,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忙又将镜子塞回去。
聿尊在她身侧坐下来,笙箫见他一个劲瞅着自己,便将脸别开。
“笙箫,我们去弹琴,像以前一样。”
陌笙箫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她神色不免激动,“我以后再也不会去弹钢琴。”
“为什么?”
“我的手还能弹吗?”
“我能做你的另一只手。”
陌笙箫摇头,“我的右手废掉后,我那时还会有另一只手,可现在连那只手都没了,我就真的弹不出任何美妙的声音了。”
“笙箫,陶宸死了,你是不是心里非要藏着他?难道以后的日子你都不想要了吗?那我们的孩子算什么?他都不值得你去爱吗?”
“聿尊,这样平平静静不好吗?你非要我们剑拔**张是吗?我是真觉得倦了,孩子是我的,我当然会爱他,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选择将他生下来……”
“那我们好好过下去……”
“你又想怎样?”陌笙箫挣开他的手,“你如愿以偿了,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我要的不是你在我身边。”
“那让我走。”
聿尊气结,缓了缓,“笙箫,我不信你真的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她自然明白,只是做不出回应。
聿尊扣住笙箫的手腕,“能跨过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面对,钢琴是这样,陶宸也是这样。”聿尊拉着笙箫出了房门,陌笙箫一路挣扎,又被他扯下楼,男人动作不算粗鲁,她生怕弄伤了肚子,只得不情愿地跟在后面。
那架奢华的施坦威摆在客厅一隅,聿尊将覆盖的白纱掀开,通体白色,迷得人眼睛不适。
男人率先落座,拉着陌笙箫的手示意她过去。
殊不知,这架钢琴对笙箫来说,是喜忧参半的,她搬出皇裔印象时,聿尊就倚在这架钢琴前,那时候的莫伊风光无限,正是受宠之时,聿尊瞅着莫伊的那种眼神,陌笙箫到现在还记得。她攥紧了双拳,呼吸伴着凛冽的疼痛,男人全然未觉,手被陌笙箫用力甩开。
“我弹不了。”
“还有我在。”
“聿尊,我搬出皇裔印象时,莫伊弹得是什么曲子你还记得吗?”陌笙箫抿紧了菱唇问他。
聿尊并不语。
“我还记得,她对我说,我弹得琴是最好的,至今为止在华尔无人能及,她一直不服,想和我当场比试,她还伸出了手要和我握手,我那时候就发现,她手指纤细,也是弹钢琴的料。”虽然事隔两年,陌笙箫对当时的场景却记得很清楚,“聿尊,那时候你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丝毫未顾及我才缝过12针的伤口,我那时候就知道,你的心里一点点都没有我,要不然的话,哪怕我还挂着聿太太的头衔,你也不会任由别人如此侮辱我。”
她嗓音哽咽,那些事藏在心里面永远过不去,哪怕她现在不想了,也没用的,刺儿若不剥除,永远都会疼。
“你那时候怎么不和我说,还有我在?”
聿尊知道,有些事是必须要面对的。
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挡住斜射向陌笙箫上半身的光线,“你最不能原谅的,是不是还有我跟莫伊的关系?”
他似乎也终于明白,陌笙箫为何会不能释怀。
聿尊只认为,他对莫伊没有感情,再说他认识陌笙箫之前也有过不少**人,这些她都是知道的,他认为,他不爱她们,他将她们当玩物,聿尊将莫伊同先前的那些**人归为一类。他没有意识到原来婚姻是要依靠忠诚才能维持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