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男人侧过身,一张俊颜沉浸在阳光底下,细碎的笑容带着不曾有过的温暖,“上钩了。”
“真的?”
聿尊点头,“那部手机内安装定位器,这两天,那个藏在后面的人就会联系他,”男人浅笑出声,“一帮蠢货,倒是省了我的时间,这会,就算他毯式一样的将整个白沙市翻过来,我也要将她给挖出来。”
陌笙箫起身,她走到聿尊旁边,望着楼底下的游泳池出神。
舒恬,那样一个敢爱敢恨,又极度爱美的女孩子,为了桑炎能吞下全部的苦和痛,她可能再也穿不了漂亮的裙子,再也不能纵情热舞,甚至,再也不能很自然的行走,可这种炽烈燃烧的温度令陌笙箫惊艳和羡慕。
有爱存在,真好。
有了爱,就会对什么都不恐惧,不会冷冷淡淡,清清冽冽的过活。
第一百二十六章夫妻搭档打麻将
顾筱西被关在一个廉价的出租屋内,门外有人二十四小时守着,又是在三层,连跳窗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卧室内有张简单的木板床,除了这些,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顾筱西的手机被苏艾雅拿去后,她就没有办法同外面联系,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失踪的这十来天,定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从随身携带的挎包内拿出一个找工作时带着的练习本,里头还有铅笔,是她学习画画时剩下的。
顾筱西蜷坐在地砖上,脑袋埋下去。
房间的门被打开,一名男子走进来,给她一个楼下花6块钱买来的盒饭,“给,吃吧。”
顾筱西抬起头望了眼,“到底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等着吧,我们接到电话就会让你走的。”男子转身欲要离开,他望见被顾筱西压在手臂下面的本子,“你在写什么东西?”
“我只是练习画画而已,你们看得这么紧,我又没有别的事情做,难道连这点兴趣都不行吗?”
男子抬起眼望向房间内唯一的窗子,他走过去仔细查看,确定纸条不能传递出去,“我怎么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真打发时间也就算了,要让我发现你存着小心思,当心我找条绳子将你绑起来。”
顾筱西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苏艾雅没有来过吗?”
“没有,谁还管你的死活。”男子说完走出房间,砰的将门关上。
顾筱西用铅笔头抵着自己的下巴,她将盒饭拿到一旁,照着脑中的记忆在带着框框的练习薄上一笔笔勾勒出严湛青的轮廓,她用如此低卑的姿态去爱他,可能直到现在,严湛青都还不知道顾筱西爱他。
她以为,他的脸在她的笔下会很模糊,她能想象得出,却不一定能画出来。
手腕灵活地飞舞,顾筱西根本停不下手来,原是在不知不觉间,严湛青已渗透进她每一根肋骨之间。
她爱他,且这种爱并未随着时间与距离的不可能而消逝。
练习薄上慢慢清晰地呈现出男人的脸,顾筱西手指轻抚过,嘴角展颜。
外面的人看她很紧,冷不丁会打开来看她正在做什么。顾筱西安静地趴在床沿,一张张画着严湛青不同面的画像。
“呦,这是你男人吗?”
顾筱西没有理睬,继续手里动作。
“和你讲话没听见是不是?”男人走到跟前,拿起她画到一半的画,“长得挺帅么……”
“还给我!”顾筱西站起身来去抢,“你还给我!”
另一名站在外头的男人进来,“吵什么吵,还嫌事情不够多。”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你!”
男人说完,走出去后又将门重重掩起来。
顾筱西获至宝,从地上捡起那张画,上面有了褶皱,她忙小心翼翼将听抚平。
陌笙箫同何姨带着不少东西去了医院,舒恬爸妈沉浸在痛苦中,完全没有心思去张罗一切,放在别人手里笙箫又不放心,所以操劳了何姨,每天都得往医院跑。
舒恬恢复的不错,陌笙箫走进病房时,正好拆完线。舒恬见到是她,忙将被子盖到腿部,“笙箫,你来了。”
舒恬无微不至照顾着她的心情,陌笙箫觉得心酸,强忍欢笑走过去,“给你送饭呢。”
“我都说过,让你别那么累,两头跑。”
“我没事,多走动走动对宝宝好。”陌笙箫坐到舒恬床沿。她盯着舒恬被子下面的腿,嘴里犹豫着没有问出来。
舒恬却懂她的心,“再过一星期,就要进行装配假肢前的康复护理以及残肢塑形,笙箫,等我恢复好了,就能再站起来。”
陌笙箫知道,装配假肢后的契合,是最最痛苦的,有些人疼的压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她相信,舒恬不一样,她如此坚强,什么都能挺过去。
何姨将饭菜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后便去病房外等笙箫。
“舒恬,这几天,医院内有什么不对劲吗?”
舒恬摇头,她不由展颜,“我演戏早就演过了,现在,我都会笑的很开心,越是这样,才能告诉别人我已经从桑炎的死讯里面走出来了,躲在背后的人想看我寻死觅活,见鬼去吧,说不定她这会看见我,肺都要气炸了,这样才能按耐不住。”
陌笙箫将盛好的饭端在手里,舒恬接过去,“不用你喂,我双手好好的呢。”
“对,你一定要好好的,宝宝还等着你这个干妈陪他出生呢。”
舒恬视线落到笙箫的小腹,“我真羡慕你,我也想要个孩子了。”
“会的,等桑炎回来……”
“笙箫,怀宝宝是什么感觉?”
陌笙箫嘴角不自觉勾起来,从开始的不接受到现在的拼了命也要保护他,笙箫至少认定,这孩子是她的,她下意识里将聿尊排除除外,“很微妙,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笙箫,”舒恬手掌落在陌笙箫肩上,“你这个样子,才像一个妈妈。”
笙箫的一些转变,就连她自己都不知觉,她将细碎的头发捋至耳后,嘴角浅浅挽起。
走出医院,何姨去路边拦车,聿尊本想让司机接送,可笙箫不让,她来回打车,想来也不会有事。
陌笙箫站在边上等,冷不丁手腕竟被人冲过来一把抓住。
她定睛一看,差点吓得惊叫出来。
只见一名四十几岁模样的中年妇女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拉住她的手,“西西,西西——”
“您,您认错人了。”陌笙箫惊魂未定,无奈手腕被她用力擒住难以动弹。
“西西,你去哪了,妈妈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何姨拦了的士,回头望见这一幕,连忙冲上前将她拉开,“你是谁啊?”
陌笙箫扯了下何姨的袖子,“她好像精神有些不正常,算了。”
妇女却不依不饶,张开双臂拦住两人的去路,“西西,你不要生妈妈的气,跟妈妈回去,妈妈不该赶你走……”
陌笙箫瞅着夫人失魂落魄的脸色,心头不由动容,再见她这副样子,可能是从家里走失的,说不定这会,她的家人正在急切寻找,“何姨,我们将她带去警局吧。”
“不行。”何姨想也不想地拒绝,“聿少吩咐过,出了医院就要赶紧回去,笙箫,谁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万一遇上坏人可怎么好。”
“可是……”
“车都来了,还是赶紧走吧。”何姨拉着陌笙箫的手臂,这种事管不来的,还是不要自找麻烦,再说马路上疯子那么多,加上聿尊一再叮嘱不能出岔子,何姨可不敢让笙箫冒险。
“西西,西西,你原谅妈妈……”妇人追过来,她饿的形如槁木,一双眼睛藏在肮脏的脸盆内,几乎分辨不出原来是何模样。
何姨打开车门,示意笙箫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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