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5-22
方淼来了没几天,就与廖景卿母女打得火热,很快融入了这个家庭,有了廖景卿在旁边帮忙说话,无奈之下,王思宇也只好同意她的要求,安排她到机关工作,前提是,必须进行身体和思想两方面的改造。
身体改造进行的极为顺利,去了趟美发院,换了身装束,方淼便由新新人类,变成了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让廖景卿看了,都赞不绝口。
只是,她那刁蛮任性的公主脾气,却没那么容易改变,虽然已经极力压制了,偶尔还会露出狐狸尾巴,经常会在餐桌上,因为些啼笑皆非的问题,与瑶瑶争得不可开交。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这些争执之中,她竟然无法占据上风,经常会被瑶瑶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话,噎得无言以对,忿忿然,掩面离场。
为了让王思宇尽快答应下来,方淼绞倒是尽了脑汁,终日里缠着王思宇,一口一个‘亲爱的姐夫’,端茶倒水,揉肩捏背,殷勤备至,身为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能够做出如此姿态,也的确有些难为她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王思宇终于做出妥协,先给方如镜打了电话,征求了对方的意见后,就借着开会的间歇,跟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胡雪松提了一嘴,请他出面安排,将方淼调到到市纪委。
胡雪松很愉快地同意下来,在他的亲自过问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办妥了相关手续,方淼被调进市纪委,暂时安排在案件审理室工作。
其实,王思宇最初的想法,是想让方淼去宣传部门的,可方淼却执意不肯,她总觉得宣传部太过务虚,去了没什么意思,要么到下面的区政府工作,要么就去纪委,在方淼的认知里,如果不能发号施令,那么偶尔查查贪官,也是很过瘾的事情。
担心小家伙在政府那边,搞出许多麻烦,王思宇还是决定让她去纪委,那里没有案子的时候,还是很清闲的,而且,纪委规矩相对多些,没准能把她板过来。
并且,让方淼去市纪委工作,也不是件坏事,那里可是唐卫国起家的地方,包括胡雪松在内,很多纪委的干部,都是唐卫国亲自提拔起来的,把小家伙安排进去,或许,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再不济,也多出一双值得信任的眼睛。
方淼的档案调到市纪委的时候,胡雪松好奇地看了一眼,见直系亲属一栏里,写了方如镜的名字后,登时吃了一惊,那位华中省省长的大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把档案放好后,沉吟半晌,胡雪松抄起电话,拨了号码,叫来案件审理室的周主任,不动声色地叮嘱了一番,只说方淼年纪还小,要严格要求,让她积极进步,尽快成长云云。
周主任心领神会,胡书记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是让自己尽量照顾这个小姑娘,虽然不清楚方淼的背景,但见胡书记如此上心,想必也是大有来历的,自然不敢怠慢,回去后,便找了方淼谈话,言语间,谆谆教导,呵护备至。
市委书记尹兆奇来到洛水后,表现得很是低调,这些日子,极少离开办公室,与常委们的互动也不多,在常委会上,也非常尊重唐卫国,几乎在每项重要决定上,都要先争取他的意见。
这种小心谨慎的态度,让许多惴惴不安的常委,心态都变得松弛了些,只是,大家都不太确定,这种平静能维持多久,既然上了拳击台,无论两位拳手有多么不情愿,只要裁判员下令,就注定要开始对决的,而梁书记何时会下这个指令,没有人能提前预料。
塌方事件的后续处理工作,也已经圆满结束,省里只开了两次专门会议,讨论安全生产的问题,但雷声大雨点小,似乎并没有过多追究此事,在经过十几天的停工整改之后,包括西线工程和黄金大道项目,那些重要的基建工程再次启动了。
不过,唐卫国还是借机调整了几位副市长的分工,原来分管城市建设、国土房管、交通的刘副市长,现在分管了教育、科技、信息产业等工作,副市长赵山泉的担子变得更重了些,接手了刘副市长原来的那一摊,他与唐卫国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日益紧密起来。
而常委之中,最为尴尬的要数常务副市长石崇山,自从被省委梁书记找去谈话之后,他心里像被塞了铅一般,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梁鸿达的话虽然委婉,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矛头直指唐卫国,对他又给予了很大的期望。
石崇山举棋不定,左右为难,让他率先向唐卫国开炮,那是万万不能的,多半没把对方轰倒,自己先成了炮灰,只是,梁书记的指示非同小可,他又不能不认真对待。
因此,这些日子,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很是难熬,而唐卫国在不经意间,表现出的疏远意味,更让他心灰意冷,索性带了几位亲近的干部,打着招商引资的名义,到外面游山玩水,避风头去了。
王思宇敲起了边鼓,尹兆奇却迟迟不肯登台唱戏,他也就谨慎了些,给黎凤姿打了招呼,让她务必把好关,对媒体方面要约束一下,近期,对新闻的审核抓得紧些,不要太过刺激政府那边,免得引起唐卫国反击。
两人若是争斗起来,倒让尹兆奇捡了便宜,既然大家都喜欢打和平球,那就慢慢耗着,静观其变,毕竟,压力在唐卫国那边,自己还是最为轻松的,唐卫国也好,陈启明也好,只要不把矛头指向京城方向,他就不会先跳出来,这种错综复杂的情况,在没有充分的把握下,谁先动,谁被动!
周五的下午,王思宇正站在办公桌后,手持一管狼毫笔,泼墨挥毫,在宣纸上练习书法,一阵响亮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他屏气凝神,把最后一个字写完,署上名字,才活动下手腕,把笔在砚台上,伸手接起电话,沉稳地道:“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