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芙说着，又是朝向夜耀，露出一个水月镜花的微笑，那笑容，来自佛的国度，大悲大喜，大彻大悟，只能令他瞻仰，无法拥有。

“芙儿，别离开我。”夜耀的声音陡然颤抖，近乎恳求一般，“我失去过你一次，那感觉太痛太痛，失去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带着悔恨的爱，我不需要。”慕凝芙的回绝，是对他自私爱情的无情宣判。

男人眼眶泛红，一滴眼泪簌簌滑落，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哭过，当面对陵芙被吊在树上的尸体他都没没有哭，但此面对轮回一世，活着的陵芙，笑着的陵芙，他却流下了眼泪。

这个佛前拈花微笑的女子，明如镜台的清凉眸色，却不再倒映他的眼泪。

因为她不再爱他。

事实上她从未爱过他，至始至终，她爱的都是小牵牛————君临天，自他冒认君临天的身份以来，就注定，他永远得不到陵芙的爱。

“放我走吧。”慕凝芙最后对夜耀宗卡说，“这具身体是我妹妹，我代替她而活在这世上，佛祖让我再活一次，我相信神谕上的启示，也不是为了让我生活在仇恨中。”

“佛祖的意思，是让我幸福生活的同时，点亮一盏照亮自省内在的一盏灯，让我尽绵薄之力，令这个国家繁荣昌盛，实现自昂山素季以来，历代拓荒者努力而为的远大民主化梦想。”

女孩坐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是和你一起，而是和君临天一道。”

不是和你一起，而是和君临天一起。

因为，你我的故事以谎言而开头，以杀戮而结束，在陵芙娜柏妮生命戛然而止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