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力的都看出这些人的行止非同一般。若是普通人家的护卫,遇到这事聚到一处肯定会咋咋呼呼问出了什么事,义愤填膺挽起袖子准备开打。
反观这些人,一个个一语不发,手按刀柄,在门外整整齐齐集结待命。
这些异于常人的行止让现场气氛立时凝重起来,酒楼门前乱糟糟的声音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静下来了。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韦家驹直接下令把马匹都牵到后院马棚暂存。人家摆明不欢迎,自然也不会有跑堂过来安排马匹,还是自己主动点的好。
等乌泱泱的人列队从后院再次出来时,围观的吃瓜群众急忙让开道路让他们穿过。
徐掌柜犹自在大堂冷哼,没半点吩咐厨房做菜的意思,就等着时间到了,看他们一行怎么拆他的酒楼呢。
正打算叫个跑堂去催一催,衙门的人怎么到的这么慢,便看见一队人整齐地走进来。
往后一瞧,黑压压都是人头,大致看了一下,不下三十个人。个个腰背挺直,神情冷肃,身上充满一种肃杀之气。
掌柜的虽嚣张惯了,好歹也算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些眼力。看到这情形,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心道,莫不是今日遇到硬茬了?
心神不定给伙计使个眼色,意思是叫他赶紧去找东家过来,再不来,他怕这些人真会拆了这楼。
李景用下颌挑挑徐掌柜,向韦家驹道:“这位徐掌柜要二小姐给他们东家磕头赔罪呢。”
韦家驹把眉毛挑得似要飞起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掌柜:“这天下能当得起二小姐一跪的一只巴掌都数的过来,你们东家的脸一定比你们邵岩城的绰湖都大!”
这话徐掌柜还没怎地,门外的吃瓜群众先发出一阵嗡嗡议论声:“天地君亲师,这都五个了,这么说这小姐的身份一定高的吓人。徐掌柜今日恐怕哭都没地儿去!”
徐掌柜听着这话,一颗心沉甸甸下坠,脸上青红不定,他在这弹丸之地自大惯了,一时间也放不下脸面,只得硬撑着等东家到来。
倒是知道了厉害,不敢再开口,怕把人得罪狠了没法收场,却暗地悄声吩咐跑堂,叫他去通知厨房先预先准备,万一待会东家摆不平,厨房事先准备好了东西,做菜也快。
当然,东家如果摆平了也就用不着了。
韦家驹不理这浑人,喝一声:“兄弟们,入座,等时间到了,都给我抄家伙拆房!”
众人大声应是,随即转身各自寻好位置坐下。因在房子里,这一声尤其显得喧亮,险些将屋瓦掀翻了。
随着这一声,听见酒楼外有人大声呼喝:“谁?是谁敢在老子的地方捣乱?”
然后有观众的声音道:“啊,来了,来了,衙门来人了!”
徐掌柜一听,登时来了精神,急忙撩起衣摆大踏步出门迎接。
“武班头,您可来了!快进来看看吧,不知哪来的歹人,要拆了踏月阁呢!”徐掌柜道。
“哦,什么鸟人,来我们邵岩撒野?老子倒要看看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简直活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