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言之有理,咱不着急,他若真有想法,自会想对策。”
第二日一早,接到家书,是独孤绍棠写来报喜,说慈玥生了个大胖小子,请曾祖父取名。
老伯爷一下升了一辈,独孤维唯和独孤维宁也做了姑姑了。这是独孤家小一代的第一个孩子,人人都很重视,因此便在下榻的驿站庆祝。
辰时末,荧州太守及夫人自州府赶来,面见老伯爷和独孤维唯。
别说因为女儿的遭遇和儿子书信上提到的婚事,就是仅凭祖孙两个的身份,得知他们路过此地,作为荧州太守也是会赶过来相见。
古燕语见了母亲,想起劫后余生,及今后前途难定,夫家至今没有消息,一路压制着的彷徨便爆发出来,忍不住扑在母亲怀里痛哭。
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磨难,名声有碍,亲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古夫人想想也是满眼含泪。
众人忙在一旁劝慰,好歹母女而人收了泪,古夫人一拉古太守,夫妻双双跪倒在地,古太守道:“若非二小姐相救,犬子、小女哪还有命在,他们兄妹若是因此送命,下官夫妇余生都将活在痛悔中。所以,二小姐不单是救了犬子小女的命,更是救了下官全家的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下官夫妇一拜!”
又是跪拜!
独孤维唯一张脸苦的要打结,还得急忙谦逊,一边给古逸之使眼色,一边道:“恰逢其会而已,大人和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快快请起!”
古逸之看了暗暗好笑,却没照她的意思做,反倒跟古燕语一起在父母两侧跪了磕头。
独孤维唯狠狠瞪他一眼,不得已苦着脸再三让古家夫妇起来。
好不容易谢完,请他们一起在室内落座。
古太守话不多,举手投足很是踏实沉稳。倒是古夫人谈笑风生,显得极利落精明。
“两位小姐都是一样的水灵,到底是京城地界养出来的,这模样气度真真叫人羡慕。大小姐一看就是贤淑贞静的,二小姐钟灵毓秀、冰雪聪明,我们燕语往旁边一站,生生被衬得村气了。”古夫人笑容恰到好处,言语虽夸张,却不让人觉得虚假,仿佛她说的跟真的似得。
古燕语娇嗔道:“娘----哪有您这样说您女儿的!”
独孤维宁羞涩地低眸浅笑,低低应一句:“夫人谬赞了。”
倒叫独孤维唯大感惊讶,人的潜能果然是无限的,在心仪之人的母亲面前,一项横冲直撞不懂得委婉客套的姑娘,竟也表现得恰如其分。
心里想着,嘴上却笑道:“夫人过谦了,古公子谦和有礼,待人接物细致周到,我们姐妹一路多蒙公子照料……”
古逸之坐在侧面,两只白皙修长的手里剥着一个桔子,闻言垂眸浅笑。这姑娘说起场面话来,也是驾轻就熟。还一路多蒙他照料,这话他可真是担不起,她小姑奶奶带着那么多人手,手里还握着调动沿途兵马的圣谕,用他照顾吗?
“古小姐亦是安静敏慧,温柔恬静,有她不时说说话,沿途才不至于过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