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维唯看到他双眼里残存的惊悸,听到他的颗心砰嗵砰嗵乱跳,陡然明白过来。
他这是在担心她!
她心里油然而生的不知是什么滋味,甜蜜的、感动的、满足的……
她这人就是这样,别人对她好分,便想拿出十分回报,萧恪对她十分的好,她便不知怎么回馈的好。
心里软软的,身子也软软的,她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红唇凑了过去。萧恪急急含住了,便是阵疾风骤雨般的亲吻。
“冷吗?”萧恪拥紧她半晌无言。
独孤维唯摇头,缩在他怀里静静享受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黑马无人约束,自个儿溜溜达达,或者啃几口湖边的枯草。
二人在湖边相拥良久,独孤维唯面向湖边望着被微风吹皱的池湖水,随口问道:“如果是夏日,倒可以在这里凫水。哦,对了,您会凫水吗?”
“会,幼时学过。”
静默片刻,萧恪又道:“年幼时,虞贵妃宠冠六宫,私下小动作不断,母后怕有护不住我的时候,便让我习武、学习凫水,以应变突的‘意外’。”
独孤维唯扭头看他脸上淡淡的神情,感觉阵心疼,他年幼时应该经过很多次危险,才会视女人为蛇蝎,不让人近身。若不是自己厚着脸皮接近,恐怕会终身不娶也说不定。
扭过身子用力抱住他的腰身,道:“您幼时若能碰到岩伯该多好啊,他定能帮您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虞贵妃。”
“傻话!”萧恪揉揉她的脑袋:“其实大多时候她也占不了上风,母后不是没有能耐的,皇兄勇武和智计都不差,她也就能在我这里做做手脚。等我渐渐长大后,她便再也不能拿我怎样了。”
“那您被虞贵妃仍在枯井里是怎么回事?”
萧恪低头见她双明眸里盛满的心疼,大感窝心,将她脑袋按在怀里,讲道:“那年宫里新来了个舒贵人,年方十五,先帝宠爱异常……”
先帝贪恋舒贵人年少娇嫩的身子,渐渐冷落了虞贵妃。
要说虞贵妃此人,的确心计手段样不缺,她先是极力笼络舒贵人,如同个长辈般,事事提点关照。
舒贵人毕竟年少,哪里懂得人心险恶,很快便将虞贵妃视作亲人。
慢慢的虞贵妃便常在舒贵人耳边说皇后与太子怎么欺负她母子等等,舒贵人听多了便生出几分敌忾之心。
于是帮着虞贵妃设计对付太子。
那年先帝寿诞,夜宴中太子酒多了,外出醒酒。舒贵人装作路过在太子身边假做崴脚,要太子扶她。
太子不肯去扶,转身要去叫人,被舒贵人死死抱住小腿。
当时虞贵妃领了先帝过来,只要转过弯就能看见纠缠的两人,届时舒贵人只要说太子调戏她,那么太子便有口难辩。
“我恰好跟五哥在躲猫猫,就藏在拐角处的花丛中,将两边情形看得清二楚。先帝越走越近,大哥却被花树遮挡视线,看不见。情急之下,我就地捡个石头扔过去把顺王的头打破了……”
独孤维唯知道顺王就是先帝四子,虞贵妃的次子,今上登基后,同恭王起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