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而入,坐在桌边的正是太子萧铎。
独孤维唯先已经有几分预料,也不吃惊,自顾在他身边坐了,道:“您还弄得神神秘秘,跟见不得人似得。”
边上伺候的太监吃惊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敢跟太子这么说话的还真没见过几个。张口欲要呵斥,眼角瞄到太子殿下微笑着毫不介意,他便住了嘴,重新垂下头充作木头桩子。
萧铎笑道:“你一开口要不哄死人,要不气死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么多年习惯了,改不过来眼看春闱了,您想好怎么做了?”
他来做什么,她大致知道,也不绕弯子。
其实她原本的想法,不让人出门的法子很多,一包泻药完事,保证能拉他腿软走不动道。可后来想想,今年出不了门了,可下次春闱呢?总不能年年春闱闹肚子,多了人就该怀疑了。所以还得想想招,一劳永逸才好。
萧铎斜她一眼:“这样的人也值得孤费精神?一句话的事!”
也是,他是太子殿下,国之储君,只要一个眼神,还不多的是人上赶着帮他办事?
独孤维唯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跟萧铎推荐她们千金楼的美食:“说起来殿下才是这千金楼真正的东家之一,永嘉的银子都是出自您手,想来她也没准备还,所以您得亲自尝尝自家酒楼的食物”
说着起身打开门吩咐外面伺候的侍女,点了几道招牌菜上来。
|“孤今日也是特地为你这里菜肴而来,二小姐宴请了同窗好友,师长亲朋,倒是没想到孤。”萧铎佯做生气道。
独孤维唯挠头而笑,大眼骨碌碌转着,道:“那个,呵呵,其实是这样的……”
萧铎好笑的看着她临场发挥。
“哦,对,是永嘉说了,您其实是这间酒楼的东家,东家嘛,什么时候想用饭,什么时候来就是了,不用专门请。”
“哦----这样啊……”脑子真好使,现编的理由还真不好反驳。
在某处躺枪的永嘉公主殿下:独孤维唯你给本宫扣黑锅还扣上瘾是吧!
二月二很快到来,李怀佑顺利参加了春闱。
阅卷时,太子殿下奉皇命巡查,看到阅卷官挑选出来的优异试卷时,指着其中一份,道:“此人最是道貌岸然,人品卑劣,不堪为官。”
众阅卷官见是正是尚书左仆射李惟岳之子李怀佑的试卷,俱在心里想,也不知道李怀佑做了什么事恰好让太子殿下见着了,惹了这位的厌。
太子既然是奉皇命巡查,他说的话等同圣旨,没什么可打折扣的。再说太子乃国之储君,李怀佑惹了太子的厌,等太子登基也没他的好。
便有人逢迎道:“既然人品卑下,将来做了官也会为害一方,还是黜落了好。”
“嗯,黜落了好,这样的人永不录用才好。”
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登高踩低,落井下石之人。
事情传到李府的时候,李惟岳气得砸了桌子还不够,顺手抄起一方砚台朝李怀佑身上掷去,嘴里骂道:“混账东西!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混账事让太子殿下瞧见了?叫你谨慎点偏不听,这会儿一生都毁了,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