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枭道:“得到隆武陛下的青睐,是杨某的荣幸,多谢。一番话不卑不亢,让郑成功皱起眉头,杨枭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这是婉拒隆武皇帝的邀请。
阮大铖瞬间就看到了机会,接着道:“鲁王对杨县令非常欣赏,每每在朝会上提及杨县令,都说只要杨县令愿意,高官厚禄、金银珠宝、美酒佳人,应有尽有。”
左光斗表情紧绷,皱了下眉头。
就冲阮大铖的这句话,便不能同意杨枭追随鲁王。
阮大铖却一副自得的表情,仿佛他的条件让人难以拒绝。
不等杨枭回答,郑成功立即道:“杨兄弟如果替陛下效力,我不能保证你拥有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和美酒佳人。然而,我能保证杨兄弟可以驰骋疆场,一展所长。鞑子和汉人不死不休,我能给杨兄弟的,是和鞑子交战的机会。”
左光斗听了郑成功的话,微微颔首,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番话,说得很有讲究!
杨枭出道以来,就一直和鞑子开战,郑成功的话说到了杨枭的心坎儿上。
杨枭仍是不偏不倚,道:“多谢两位的好意。”
一瞬间,阮大铖和郑成功都皱起眉头,摸不准杨枭的想法。
莫非,杨枭一个人都不投靠吗?
阮大铖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道:“杨县令既不打算归顺鲁王,也没有归顺唐王的意思。老夫很是好奇,杨县令到底打算怎么办呢?”
郑成功笑道:“杨县令需要时间考虑,我愿意等候杨县令的答案。”
阮大铖和郑成功隶属不同的阵营,一有机会,郑成功便打击阮大铖,希望阮大铖被杨枭厌恶。
阮大铖握紧了拳头,心情很不爽。
城外的时候,他在杨枭的手中吃瘪,现在又连连被郑成功逼着,心情很不爽。
阮大铖厚着老脸道:“杨县令,老夫没有逼你表态的意思,只是好奇你的想法而已。如果杨县令需要时间思考,老夫也可以等待。”
杨枭道:“阮先生、郑公子,关于嘉定县的去向,我自有打算。在短时间内,我既没有投靠鲁王的想法,也没有归顺唐王的意思。”
“莫非杨县令要自立?”
阮大铖笑眯眯的,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的炸弹。
杨枭表情冷酷,说道:“阮先生怎么看出我要自立了?”
阮大铖道:“老夫只是好奇!”
杨枭道:“阮先生也是一把年纪的人,明白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打心底,杨枭非常不爽阮大铖的所作所为。若非碍于阮大铖是鲁王的使节,杨枭绝对要一棍打出去。
阮大铖仍是追问道:“既然不自立,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归顺?”
杨枭心中怒气升腾起来,他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立即调整状态,脸上挂着笑容,不急不躁的说道:“阮先生当年先依附东林党对付阉党,随后又依附阉党对付东林党的士人,很明白趋吉避凶的道理嘛。阮先生都知道选择占优势的一边,我怎么能不向阮先生学习呢?”
浓浓的嘲讽,展露无遗。
阮大铖气得面红耳涨,可这事情却是铁证,不容反驳。
这一回,他又自找没趣儿了。
郑成功心说这阮大铖真是傻子,倚老卖老。他看向杨枭,不急不缓的道:“杨兄弟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杨枭回答道:“很简单,靠时间来验证一切。绍兴有鲁王,福州有隆武陛下,谁能真正的在鞑子的攻击下活下来,谁能扛起抵抗满清的大旗,才是真正的王者,才值得追随。至于现在,嘉定县既不归顺鲁王,也不效忠隆武皇帝,暂时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