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之后,杰罗很礼貌地跟玛丽告别。拉娜娅终于能去档案馆了。
并不是每次拉娜娅都同意让杰罗跟她一起来,有些秘密她觉得还不能告诉他。比如她会魔法,她在锻炼精神力,还有一本谜团重重的古书。
那本古书她看了,但是和那本光系魔法书一样,想要看懂它需要先学文字,但是学一门语言对一名孩子而言,是从小学到大的事情。
另一边,艾德瑞安来到赛达教堂,这是小镇上唯一的一座教堂,不是很大,中殿估计只够坐五六十人。
约书亚·默里是这里的另一位牧师,他看到艾德瑞安,问:“你来干什么?”
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的脚下,教堂的地下室中,也在召开一场会议。
葛德文牧师临死前放出了信号弹,他们的人赶到现场时,所发现的线索只有他伤口中的毒、被烧过的麻绳、打开的笼子和地上的血迹,还有一个头顶和下巴穿孔死掉的孩子。
这些线索让他们初步推断,葛德文的死有很大程度上和这个孩子有关,这孩子应该是被他关进来的,然后由于一系列原因,才酿成了杀身之祸。
之后他们又在镇上搜查,询问附近的人有没有线索,结果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后来他们第二次仔细检查,发现窗沿上有一点烟灰擦过的痕迹,成分和被烧过的绳子完全吻合,说明绳子被点燃放到外面过,有可能是被困在这里的人用于打信号的。
他们又请了专门的驯兽师检查了这里的猛兽的状况,发现了一只受伤的老虎。老虎的伤口在肚子,这房间又不高,老虎不可能纵向跃起,能造成这种伤口的方法只有可能是在老虎身下。老虎后腿也中了毒,和葛德文体内的毒是同一种,但是这毒对老虎不致命,现在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葛德文已死,他养的这些动物也不会有人帮他看管,于是神父派人将这些动物卖给了动物园。
突然间,有人提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这个死掉的孩子,会不会和那天镇上偷东西的孩子是同一批人?”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些孩子是由盗贼公会培养的?”
“盗贼公会才出来没二三十年,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们这么干过。”
“哼,是啊,我们教会的历史已经有几百年了,凭我们的实力,把他们全部干掉还不是简简单单。”
“如果真有这个可能,真的是盗贼公会的人干的,那说明在这个镇上肯定有他们的据点,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找到他们的贼窝。”
“他们的行踪捉摸不定,但是现在我们有突破口了,我们可以从孩子入手,如果再有可疑的孩子出现在镇上,就跟踪他。”
“没错,我们可能很难找到凶手是谁,但是孩子一定可以再次遇见。到时候他要去什么地方,我们说不定都能把他们老窝揪出来,一锅端了。”
“我有一个建议。孩子有可能不信任大人,但如果我们出的也是孩子,说不定成功率更大一些。我准备让我的儿子去做诱饵,把可疑的孩子带到我家,然后再进行盘问。”
“万姆执事,您确定要这么做吗?您的儿子可能会有危险。”
“不会的,他很机灵,长得也算帅气,肯定没人能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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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
牧师问他,回音响彻了整个殿堂。
“忏悔。”艾德瑞安道。
默里牧师是一名年轻的男性,他看到面前的人是一个小孩子,心里有一丝疑惑,“你犯了什么错?”
“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牧师又是一愣,问他:“你说的是你的父母吗?”
艾德瑞安摇头,“是爱人。”
“你这么小还懂这些。”牧师没忍住,噗嗤一笑,但当他看到了对方的眼神时,他立刻收回了嘲笑。
那是真正的自责、痛心的神情。
牧师问道:“你是神的信徒吗?”
艾德瑞安不信神,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牧师就将他领到神像面前,对他说:“用心向神陈述自己的罪。”
艾德瑞安一闭上眼睛,魔神之刃刺穿她的胸口的画面便像烙在眼前一般,他感到自己的心也在承受着这般剧痛,他无力改变这一切,无论如何去做,结局都是一样,而这一幕已经在现实重演了两百多遍。
这一次有什么不同吗?这一次会有不同吗?
他在痛苦中睁开眼睛,牧师对他说:“神已经听到了你的声音,我是神之信徒的教导者,当你有了疑虑和困惑,你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这个十字手链你戴着,每当你发觉自己的罪,就握着它,神会指引你如何去做。”
艾德瑞安向牧师道了谢,临走前,牧师又说:“每个礼拜日我都会在这里讲道,每个月的第一个礼拜日是圣餐日,你可以带着你的小爱人来这里看看。”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