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旁人,顾淮之早就一阵冷笑,让人滚了,可这是阮蓁,还是惯来循规蹈矩的阮蓁。
顾淮之面上不显,但到底有些无措,他眸光闪了闪。而后由着阮蓁上前从他袖口捣鼓着取出肚兜。
他没拦。只是低头看着女子微颤的睫毛,挺翘的鼻,嫣红的唇瓣。
物件到手,阮蓁的心定了下来。舒心了。甚至吃惊于顾淮之此刻的顺从。
还不等她深思,就听头顶男子有些不自然的声音:“我将刚到手那些宝贝,送入你的私库。”
阮蓁一顿,还有这种好事?
她水盈盈的眼儿一眨,似试探般,小心翼翼的偷窥他一眼。
“我的气还没消呢。”
顾淮之摸了摸她的脸,细白若瓷。又去抵她的额,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藤阁那边寻到了一块上好的血玉,给你做成套的首饰。”
阮蓁一听这话,第一反应便是蹙眉:“不要,太贵了。”
“不贵。”
世间最珍贵的珠宝,就在他怀里。
顾淮之凝睇着她:“消了吗?”
阮蓁受不了这种诱惑。
她沉重的点了点头。
顾淮之眉眼放松,他想到了盛挽,相对比之下,阮蓁还是很好哄的。
————
又过了两日
将军府
案桌上摆放着各种女童穿戴之物,慕又德伸手欲去碰,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屋内,有男子跪在地上恭敬禀报:“回将军,游仕生前出临安城不在少数,但去了哪儿,做了什么,都查不出分毫。按理而言,当铺典当,或买或卖,都有收据凭条,可属下寻找至今,游走多家当铺,都没有半点消息。”
要么,是游仕做了万全的刻意隐瞒,要么,首饰典当之处,远离临安周边之地,甚至远离柳州城。
慕又德站起身子,负手而立。就在这时,有人大步入内:“将军!小将军回来了。”
慕寒生的性子,认定一件事,十头牛也拉不过来,他如今回来,莫不是已有线索?
“他人呢?”
“往国公府去了。想来是想让首辅帮着查。”
不,绝不会。
慕又德一滞。那些他忽视已久的细枝末节在此刻涌上心头。
他手下的人寻不到消息,还有一点,便是有人故意为之。
能有这种本事的人,并不多见。甚至微乎其微。
阮
阮蓁。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眼前仿若浮现,女子娇艳的脸。
他倏然起身。大步就要往外走,可刚跨出门槛,他又折了回来。
袖下的手越攥越紧,他沉声吩咐:“去查国公府世子妃的生平。”
还不等属下答应,他又改了口风:“不,我亲自去查。
慕寒生是只身来的国公府。
他直直去了顾淮之的书房。
“顾淮之!”
却未见人影。
他情绪无处宣泄,迫切之余又带着隐隐的胆怯。心底仿若有成千上万只虫在撕咬。
偏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
“夫君刚出门,小将军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