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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儒心头震颤,李云兴说的对,他应当是整个武朝境内最希望能通过科举在这一批寒门学子中筛选出来真正有才有能之士的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给寒门学子一条出路。
李云兴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您希望办好,所以不管交给您身上的任务是什么,您都会竭尽力办好,就如这套题卷,我不用打开,便知道里面的内容必是经过深思熟虑,在您多番斟酌之下定下来的,我的学问有限,看这套题卷,可能有些地方悟不出您的深意,硬是叫您改,反而不妥。”
文大儒轻笑一声,这位太子殿下好生有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后生,竟能令他如同卸下心中重石一般,轻松的说道。
“太子殿下说的对,既然你信任老臣,老臣便能相信自己。”
他冥思苦想了好几个晚上,都快将手中的古籍翻烂了,为每一个考题都想了好几种论法,将他认为所有需要考评的方面涉及进去,他的确做到了力以赴。
他应该相信自己,不再觉得试卷有哪里不妥,一时放松下来,心情甚好,就在此时,突然又听到太子继续说道。
“我不看题卷,信任大儒是一方面,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也要参加此次科举,我要像一个普通学子一样,若是提前看到考题,对其他学子岂不是不公平?”
文大儒正在喝茶,听到此话,一激动,一口茶当时喷了出来,他不住的咳嗽起来。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书童听到动静之后,立即冲了进来,开始为先生拍背。
“先生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昨日伤寒刚好,应当好好注意身体,一会儿还要去观星台讲学,怎的喝茶喝的这么急?”
小童子看着先生不住咳嗽,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这下终于不像之前那副小学究的模样,居然开始碎碎念叨起来。
“要我说先生就不该去设坛讲学,您才刚回到都城,正是疲乏的时候,怎么也该先歇上两日,反正学子们都在,又跑不了,先生的身体可折腾不得。”
文大儒有心想要反驳这嘴碎的童子,可咳嗽的间隙,他根本说不了话。
李云兴也上前帮着轻拍他的后背,温声说道。
“大儒之前生病了吗?为何没有提前告诉我?我觉得小书童说的对,您刚回到都城,应该好好歇歇,不如我先派人去观星台附近遣散那些学子,等您身体好了之后,再讲学也不迟。”
文大儒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小书童的胳膊,让他先出去。
小书童一看就知道先生根本不听他的意见,哼了一声,满脸不情愿的走开了。
文大儒看着,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