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渊并不在意,卢一没忍住又开口提醒,“大人,想来宋姑娘已然知道了此事原委,大人莫不如去向她解释一下,若她真误会了,只怕要与大人生了嫌隙。”
“不必,如今行事牵一发便动全身,为了她的安全,这事她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不仅是我,往后她身边的人再来春华园,统统打出去,不必见面。”
“这,恐怕是会伤了宋姑娘的心……”
但齐渊早已下定了决心,他把完笔的信交到了卢一手里,难得的袒露了几分心绪,“她这个做母亲的,为了腹中孩子勇敢得很,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不能掉链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住他们母子,即便是豁出命去。”
卢一把信封好,亲自送到了秦笙的手上。眼见秦笙一脸绯红,少女怀春好不娇羞的模样,又一想到秦笙对宋妍妤做下的龌龊事,他便觉得自己有些装不下去,便起身匆忙告辞,然而却又被秦笙硬生生拦了下来。
她欲言又止,像是要说什么不好启齿的话。
卢一也不急,眼观鼻鼻观心,瞬间好似木了一般,秦笙无奈,“早听说三哥哥和魏家那个寡妇关系匪浅,我一时气不过,做了些错事,不过那魏家二郎都回来了,三哥哥与那寡妇早已断了吧?”
卢一忽的有些同情齐渊,他成日里应对的差事,再难也比不上同女人打交道。
秦笙还眼巴巴得等答复,他板了板脸,“秦姑娘,大人成日在外办案,本就辛苦得很,朝中也不知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大人常说我们都是过了今日不一定有明日的人……”
他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大人的情况,秦姑娘都是知道的,他从家里横遭变故起,便再也没有真的开心过,除了跟秦姑娘在一起时,您与大人婚期将近,齐家上下都盼望着您早日进门,能陪在我们大人身边呢。”
卢一寥寥几句,险些把秦笙的泪说下来,少女的心事总是天真又霸道,她含着泪,亲送卢一出了门,还不忘对着他说道,“我知你们大人过得苦,旁人总不能理解他,言语间对他还多有侮辱,以后有我陪着,他总不是孤单一人。”
蓦地,卢一对自己办的差事十分满意,不仅解了宋妍妤的麻烦,还帮着齐渊装了把可怜。如此,秦笙往后总不好意思再给齐渊添麻烦。
卢一信心十足的回了春华园复命,却不想他前脚刚到,后脚秦笙就跟了去。
齐渊放了淤血,上半身缠着纱布,半边胸膛着,秦笙见了面色一红,却还是从卢一手里把药碗接了去,坐在床边喂齐渊喝药。
“三哥哥,我知你辛苦,从前是我胡闹了。若早知三哥哥对我亦有情意,我又何至于此。三哥哥你莫忧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任性了,只会好好陪在你身边。”
秦笙红着脸,对着齐渊剖白心迹。
齐渊原还一脸不解,直到看见秦笙身后那一脸心虚的卢一,他哪里还有不懂的。
见他在看自己,卢一越发的往后躲了躲,齐渊心里暗暗骂了他一顿,面上却还得带笑去哄秦笙,“我知你懂事,也知你心疼我,但是我更不想你委屈自己。”
他说完,伸手就去握住了秦笙的手。
秦笙的脸更红了几分,旋即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借口去给他熬药,慌慌张张的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