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衙役拿着县令的令牌到大牢里提人,军卒找了半天,说那个女人已昏迷不醒,看样子快不行了。
衙役回去报告县令,县令很是着急,将七丫头抬来一看,果然人事不省。
县令急令仲孙嗣想法把人要救活。
仲孙嗣来了看后,连连摇头说此人多日不曾进食,已经饿病交加,自己无力救活她。
县令闻听很焦急,问可能其它办法吗?
仲孙嗣指着大堂一边的赵川,说这个年轻人叫赵川,他会一种九鬼针法,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多数能让人起死回生,不妨让他试试。
县令让人赶快给赵川解开绳索让给治疗,搞清了秘密可以放几人走。
赵川说好吧,不过治疗得要个帮手,让县令把浑元子也放开。
县令又叫人放开了浑元子。
赵川取过仲孙嗣递过来的银针,救醒了七丫头,又让浑元子悄悄给七丫头输了些灵气。
赵川随后对七丫头使个眼色,对县令说要把宝盒拿过来,让这丫头给你细说秘密。
县令让人取来宝盒,赵川说这大堂上人多眼杂,这长生不老的秘密就这样让众人知道?
县令环顾左右,摆手将衙役们散去到门外候着,只留下师爷一个人。
赵川指着眼上蒙着布的伤眼的老者,说这位就是带着这宝盒的主人,他才有可能知道那些秘密,不过他可能不愿意告诉你,我们几个不过是过路人。
县令一听大怒,说大胆,竟敢糊弄本官,是何居心?
赵川说你这狗官,还认得我吗?
县令说你这小小年纪,辱骂本官,信不信我明天就将你等发去充军当民夫。
赵川说你这老狗官,当真不认得我吗?
县令说无礼小儿,你是谁?我们见过吗?如实招来!
赵川说在新塘镇,我差点让你叫这仵作开膛破肚,想起来了吗?
县令猛然想了起来,点头愕然:“原来是你?”
县令愣了愣,忽然醒悟,大叫“来人!”
但不等门口的衙役进来,浑元子又迅速闪身到了县令面前,一掌将他击中,那师爷吓得大叫一声倒地。
浑元子随后将大堂上的灯烛打灭。
赵川趁黑将老者和大毛的绳索解开,又将那木盒塞到老者怀里,说声“快跟我们走!”
听到叫喊,大堂外有衙役冲进来,但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什么,而浑元子和赵川都有夜视能力,几个衙役皆被二人打杀。
几个正要趁黑冲出大堂走衙门大门,只见亮光一闪,仲孙嗣吹着了手中的火折子,顺手点燃了大堂上的可燃之物。
仲孙嗣冲几个人叫喊道“跟我来,走后面!”
见几人还在有些发愣,仲孙嗣说前门走不了,跟我走后门。
“快随我走!”仲孙嗣冲几人一招手,带着从侧堂到了后堂。
仲孙嗣边走边点火,从后堂又到了后院,又一路点火,直到出了县衙后门。
“大夫,你这点火是何意?”出了县衙后门,大毛边走边问仲孙嗣。
“大火一起,消灭痕迹。”仲孙嗣道。
“你这是毁尸灭迹吧,亏人还是个仵作。”赵川道。
“还不是想要你的鬼手针法?”仲孙嗣道,“几位快去我家躲避,顺便教授我针法。”
“那针法是要给你,可是现在逃命要紧,哪敢去你家,无法传授给你啊。”赵川道。
“唉,我求技心切,把这个忽视了,几位要去哪里?”仲孙嗣声音里多有失望。
“一个月后,你去阳山县,找间客栈住下,我自会找你教授九鬼针法,顺便再教授你九神针法,骗人是小狗!”
骗人是小狗?
听到最后一句话,仲孙嗣站在街边又气又急又悔,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看到黑暗中急速消失的一行人,仲孙嗣失落的不要不要的,想想自己都上了年纪还如此轻信人家,对方还是个十来岁少年,感觉自己特傻。
夜风有些大,仲孙嗣独自站在黑暗中凌乱。
“神医!神医!”直到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叫喊,仲孙嗣才转过后,看到的是街边有间店铺门缝里露出的一张谄媚的脸,那张脸被不远处县衙里烧起的大火照得透红。
“仲孙神医,都宵禁了,怎么还在外面?”这张脸是属于一个年轻女人的,确切地说是一个寡妇。
这个女人前年才死了男人,男人是吃了仲孙嗣几副汤药死的,可是这女人并没有怨恨仲孙嗣。当然仲孙嗣也没有说是误诊或是用药不当医死了人。
这男人是个痨病,没人治得好。
仲孙嗣哦了一声音,算是回应,转回头想走,可是不远处的街头闪起一片火光,打着火把的人边走边喊“造反了!造反了!都出来迎接大王!不出来就杀全家!”
仲孙嗣想后退,可是后面的来路正是火光冲天的县衙。
那个年轻寡妇还是在打开的半扇门缝里露着脸,定定地看着他。
仲孙嗣不再犹豫,一闪身挤进了寡妇的门。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打死也不要出去!”仲孙嗣挤进去,随手关上门说道。
这个世界,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
仲孙嗣虽然已年过五十,但至今未婚,他从小就梦想当个华佗或扁鹊那样的神医,虽几十年日日的孜孜不倦追求,但至今感觉仍没能如愿。
虽然今晚这个年轻的寡妇喊他为神医,但他知道自己不是神医。
不过,也得承认,也只有这个年轻的寡妇内心情满满地崇拜,叫他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