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主醒来的时，黎初然已经走了，只有林初九守在她床前。

林初九端着药碗，泪眼朦胧，“爹爹，是女儿不孝。”

林家主听到哭声，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打断她，又望房间一圈，问道：“你妹妹呢？”

“去…去黎家了。”

“混账！”

林家主摔了药碗，指着门外，“去告诉林十一那个孽障，若是今晚不回来，我就当没她这个女儿！”

“爹……”

“还有你，你也一样，再说什么妾不妾的话，你也给我滚出去，我林家女儿，死了也不能没有骨气!”

林初九被吓了一跳，抽抽噎噎道：“女儿……女儿知道了，爹您别生气。”

林初九出来时，季长月正蹲在花园里的池塘边扔石子。

白色的裙角从身后闪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季长月跟了上齐。

绕来绕去，林初九竟来了林十一的别苑。

“你来了。”

林初九坐在主位上，看到季长月微微抬眸。

季长月找了个位置坐下，等林初九开口。

林家主昏迷后，林初九在找女婢收拾残局途中暗示她等她。

不然，季长月早就去确认林十一是不是真的了。

林初九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水，“你想的不错，今日之人不是十一。”

茶水浓涩，林初九眉头微皱。

不是林十一，难道是傀儡？

想到昨夜疗愈堂的护卫，她划掉这个猜想。

疗愈堂的护卫行动与表情与正常人都有很大的区别，而刚刚的林十一简直和真正的林十一一样。

“是有人假扮的。”林初九道。

脾性与姿态，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样一个人培养出来，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

背后那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煞费苦心。

若不是她今早收到消息，得知十一一直与季长月在一起，她可能真的会将那人当成十一。

季长月反问：“那我怎么确认你是不是真的？”

林十一都能找人假扮，那再找人扮演林初九，对背后之人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况且昨夜林初九可伤的不轻。

季长月的怀疑不无道理，她这样说便是要林初九自证。

林初九闻言轻笑，“昨夜是我告诉你，林家无事。”

有防备心才是好事，这样十一在她身边才会安。

“无事？”林家昨夜都变成那样，还叫无事？

季长月很后悔，林家如今这种情况，还不如他们当初当散修，至少不用陷入这一滩烂事中，连发生什么事都搞不懂。

“至少现在没事。”林初九目光飘向窗外，“这是林家早晚要面对的。”

她看向季长月，“只是你们与此事无关，如果可以，还请你们带着十一离开百色城。

当然，我会给你们报酬，足够你们去一个三等城镇生活。”

似是下定决心，林初九眼神坚定，与平日柔柔弱弱的模样大相径庭。

就今日林初九的表现来看，往日那副模样怕也是装的。

但为何那样，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季长月没有答应，她没把握带着林十一安离开。

一旦背后之人发现林十一还活着，他们面临的将是无休止的追杀，季长月不能将长安他们的生命安轻易交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