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村村口。
老王头板着个脸,走在最前头,一手拄着根拐棍,一手牵着个迷迷瞪瞪的娃娃。
江早早惨啊,昨晚那么多人挤在一个山洞里,一入了夜就鼾声四起,吵得她根本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迷瞪过去,已经有村民起了。
她被老王头强行开机,跟着走了一路,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眼看着目的地到了,一行人终于停了脚步,她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舍得睁开眼睛看看。
村口的大叶榕依旧枝繁叶茂,但周围的房舍却无一是完整的,不过几日光景,曾经的千人大村竟然处处破败之象。
老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看着靠着他腿的小人儿,满眼期待。
“小祖宗,咱们是先进去四处看看,还是直接去跟钱东算账?”
江早早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是村长还是我是村长啊?人家只是个年仅四岁的可爱宝宝呀~”
老王头愣了一下,她要不说他还真忘了。
她要是能当村长,他愿意原地退休,可到底才四岁呀,他都怕全村的担子一压,这小冬瓜一样的个子就甭想往上窜了。
老王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朝后头的江老四看了一眼,精明的小眼珠里闪过一抹亮光。
“老四儿,那你在前头带路吧,咱们先去看看观前村的人怎么说。”
江老四丝毫不觉自己正踩在坑边儿了,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把李氏托给自己儿子照顾,便带头朝前面走。
观前村的男人们早在昨晚就被绑了手脚,蒙了眼睛,分批关在一片集中的住房中,由王有德和他儿子王月川一起带人看守。
女人们原本就全都聚集在钱家祠堂里,境况狼狈,安排几个人守在门口便成。
江老四索性叫了十几个人,快步去了关男人的地方,一人牵着一条粗麻绳出来,麻绳后缀着七八个人,跟扎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样。
钱家几个男人被江老四牵着,拖死狗一样往钱家祠堂门口的空地上拖。
钱东排第一个,被迫当狗的感觉尤为强烈。
憋屈了整整一夜,瞧见仇人分外眼红,“江老四,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杀人偿命,你还敢杀了老子不成?!当心老子去告官,把你们全村都弄死!”
江老四如听狗吠,不耐地掏了掏耳朵,不跟狗一般见识。
一路咒骂,钱东口干舌燥,到了钱家祠堂门口,他正满脸警惕地看着周围,突然被猛力一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被反绑在身后的手撑不着地,下巴在地上磕得鲜血淋漓,还啃了一嘴泥!
“哎、哎……”
绳子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也被扯得摔在地上,钱北直接砸在了钱东身上,再次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按在了黄土地里。
江老四扔了手里的麻绳,别有深意地哼笑一声,“到地儿了,要不,你接着骂?”
钱东几欲窒息,心里恨得牙痒痒,但面对江老四的挑衅,他也不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