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四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条,就追着江木打。
江木抱着头,四处乱窜,不解又委屈,“爹,你好好的打我干啥?难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打的就是你这个龟儿子!”
“爹,我劝你说话注意点儿啊,我是龟儿子,那爹你是啥了?你再生气,也不能连自己都骂啊……”
这倒霉儿子,除了气他外,也没啥用,要不还是打死吧!
至于小闺女儿接的那半句……都是哥哥带坏的!哥哥该打!
小早早抱着小猪猪,窝在李氏的身边,瞧着这一幕,笑得像个小狐狸,时不时还要说两句拱个火。
家人相亲相爱,真好。
可惜这里面好像没大哥啥事儿,大哥好像捡来的。
……
宿营的地方是王有德带着人专门圈起来的,牛把式曾跟怀江镇的老大夫学了两招,驱虫粉和驱蛇粉超出他水平地有效。
天黑之后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睡意,众人便坐在火堆旁,清点食物,或是利用手边的东西做些用的东西。
几天前的野猪肉即便熏得硬硬的,但少了盐巴,难免有股介于腐坏与未之间的怪味儿。
江早早吃烤肉吃得发腻,猛灌了一碗微苦的野菜汤。
拍拍小肚皮,去找老王头玩了。
老王头正闲坐在自家火堆旁烧烟叶呢,见到小祖宗来,连忙把烟斗放下,笑得满脸褶子,“早早啊,晚饭吃过了吗?来找你月川哥玩儿的?”
老王头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儿。
姑娘都嫁的远,三个儿子虽然都娶了媳妇儿,但二儿子和三儿子都算是老来子,取媳妇儿也晚,是以现在膝下只有王月川一个孙子,和二房一个六岁的小孙王月山。
山娃儿虽然比早早大两岁,但老王头私心里觉得俩人玩不到一块儿去。
他家山娃儿各方面都是被吊打的那个。
但他没想过,他家十二岁的准秀才,就能跟个四岁奶娃玩到一块儿去了?
王月川正就着火光温书,闻声抬起头,寻了把花生扔进火堆里,朝她招招手,“早早,过来坐。”
瞧着火里哔啵作响的花生,江早早眼睛亮了亮,颠颠儿地跑了过去,抱着膝盖坐下。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王月川,问道“月川哥哥,你家还有多少盐?”
“好像还有小半罐吧,你家没盐了吗?”说着,王月川就起身,寻了个干净帕子,“我去给你装点。”
“不不不,我家还有的,我就是问问。”江早早赶紧拦住他。
王月川点点头,心里惦记着,明天让他娘送些过去。
江早早拧了拧眉,老成地叹了口气,“咱们路上,有地方能换到盐吗?”
人不吃盐不行,但很显然,这个世界的工艺水平还不够发达,提取盐的技术也不先进,所以盐的价格必然不低。
村里人日子清贫,谁家没事儿也不会一下子囤那么多盐。
现在,估计很多家的盐也跟她家的一样,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了。
王月川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明后天我们大概就能到观前村了,这是离我们最近的村子,往常不从山下绕路的时候差不多大半天就能到,咱们村地动,他们村肯定也是一样,依我来看,他们村未必比我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