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高扬城的西城门进城。守城的官兵似乎对他们三人视而不见,很舒畅的来在旧城大街,问过路人,扫听到孙家的宅院,直奔孙宅。
孙宅就建在西街,三人坐在马车上,几乎可闻四处的织机之声,家家一派忙碌景象。孙宅是一处硕大的宅院,高高的门楼上书两个漆黑的大字:孙宅。
此时大门紧闭,从外面倒是看不出孙家的落魄。不过他们叩响大门之后,良久听不到里面的回声。实在无奈,周致和李茂元在门外高声喊叫了一通,大门才徐徐打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探出一颗苍老的脑袋。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周致三人一通,周致和李茂元急忙上前说明。老者似乎很是吃惊,喃喃道,“没想到还会有人敢登孙家的门,两位快快请进。”
这老者俨然是孙家的管家了。老者在前面引路,周致三人紧随其后,老者不时的要唠叨几句,“唉!树倒猢狲散,世态炎凉啊!孙家现在落寞了,就没有人再来孙家,以前的门庭若市再也不会见到了。两位远道而来,竟然还来看望我家少爷,老奴先替我家少爷谢谢两位了。”
说到了这里,老管家竟不自觉的潸然落泪。
周致和李茂元其实自从一进孙家大门,就深刻体会到了孙家的败落。院里的各种花草俨然长时间没有经过了打理,就是走廊边上放着的石桌石凳,也早已落满了灰尘,一处似乎没有人烟,死寂沉沉的落魄之相。
此时更是听到老管家的如此言语,两人不禁都有些心酸。
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家为何会败落?
老管家走出了几步,似乎很是感动,又接着说道,“孙家两个月前还是奴仆如云,满院一片欢笑,那是何等一个人家呀。可现在,唉!所有的奴仆只是剩下来老奴一人,他们都跑了,都跑了呀!真是一群没人心的东西,难道就忘了昔日老爷和少爷对他们的恩情了么?
我家少爷现在也是精神欠佳,正在大病中,我家少爷那是多好的一个人呀,老奴只是盼望少爷能尽快好起来。
少爷若是听到您们二位来看望他,不知会有多么高兴呐!”
他唠唠叨叨的引领着周致和李茂元穿过了前院,又穿过了几条走廊,终于在后院的一处房屋前停下。
此时的李茂元面色早已十分焦急,要知道,李茂元虽是个举人了,但家里还一直很贫苦,在礼县刘禹的学馆读书的时候,李茂元可是没少受孙恭的帮扶。
就是李茂元和他表哥在高昌镇上开的十里飘香酒楼,也是李茂元朝孙恭借了三百两银子才入股的。
在礼县的时候,周致和孙恭接触的也很多,孙恭性格开朗,与人为善不说,就是他肚子的学问,还会毫不藏私的给与周致指导。在礼县,周致其实受他的指导点拨很多,从中受益匪浅。
几个月前还身体康健的孙恭,没想到竟然病了,而且从老管家的嘴里听得出,看来这次是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