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话不会动脑子的我就不用配合你的计划了。”泉荒波把目光别到一边去。
“呜哇别这样嘛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讲话太过分了什么的……但是要是没有荒波君的配合的话我这边会很吃力的,所以拜托你了哦??”纸祖飞鸟连忙扑过去拽住他的肩膀摇晃,把泉荒波晃得眼前发晕,“我会让柳田把信号稍——微处理一下的,到时候你跟着我过来跟我找就行了,行不行?”
“……哈、随便你……”
泉荒波无奈地举起双手,大概和他这时候的心情差不多。虽然很无奈,不过想到门德切尔对那个吴先生的重视程度以及当他发现自己的戒指不知道去哪儿了的时候的样子,多少还是让人有些难以释怀。他毕竟也很难拒绝这方面的请求,最终也还是在顶层的电梯门被打开的时候缓慢踱着步子走出去。纸祖飞鸟只拿了他和泉荒波的头盔,靠在悬浮器边无聊地刷着终端,在听到脚步声时才抬起头用拿着他自己的头盔的手招手:“我就知道荒波君你会来!快点坐上来吧,我们走!”
泉荒波摇着头双手插兜走过去,走到纸祖飞鸟面前才把双手伸出来戴好头盔。纸祖飞鸟轻松地笑着戴上头盔,用证明卡开门比划了个“请”的动作,泉荒波也没客气,跨进悬浮器里坐到边缘去。纸祖飞鸟后坐上,将门关上后自顾自地开了悬浮器。本就用于一人乘坐的载具由两个人一起坐难免有些拥挤,泉荒波不得不往前坐了些,半个人都快趴在驾驶桌上。
赤红色的异晶从升起的悬浮器后隐约涌出,而后往远处驶去。在柳田京太郎的打点下防护罩的记录也会经过一些处理,所以不会被轻易察觉到——除非他们自己愿意说出去。纸祖飞鸟心不在焉地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在驾驶屏上随便挥几下,扭头问泉荒波:“他们那边的坐标还在吗?”
“应该在公用记录里,我现在发给你。”
泉荒波将摘下的护目镜就这么拿在手上勉强眯着眼睛按了几下,于是驾驶屏上陡然多出一个红点作为目的地。纸祖飞鸟向他比了个大拇指,随后又随意地托住下巴往前漫无目的地看。
“不过,飞鸟君居然能想到这样真好啊。”泉荒波突然淡淡道。
“什么?”
“嗯,会想到帮门德切尔先生找到戒指之类的。我之前虽然也想过要不要下次巡逻再来拿,不过那个很容易被同化掉,估计就算过来也来不及了。”
……纸祖飞鸟放下了托腮的手,将目光瞥过去。
“荒波君这么想啊?啊哈哈、毕竟要是找不到的话,那家伙肯定会念叨很久的,你就没被他念叨过吗,每天在寝室里面对着戒指说什么……”
“你对门德切尔先生稍微尊敬一点啊,不要以为说个敬语就能糊弄过去。”
“已经很尊重了好吗,难道你没被念叨过吗?!你不嫌烦吗?!”
“……不用说了,真的。”
泉荒波慌忙摆摆手,纸祖飞鸟不由得笑了起来,腿踢踏几下连控制悬浮器的手都差点被抽开,被泉荒波连忙按下去。脚下的非迦南地区隐隐发光,勾勒出城市的样子。或许在几十年前这里也会发出比这里更加耀眼刺目的光芒,但说到底他们也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画面了。虽然现在的迦南多少也能看到这样的画面,但要黯淡上许多,而且外城区也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光辉。泉荒波低着头注视下面的景象,一瞬间好像回想起了和庄司虹出巡逻的那天晚上。
……她现在也成长了一些呢。他不由得笑了笑。。
“好啦,荒波君,不要笑了,我们到了哦。”
纸祖飞鸟抬起手的瞬间悬浮器开始迅速下降,将泉荒波吓得连忙抓住椅子的另一端忍住不发出尖叫声,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纸祖飞鸟一边大笑着一边四肢乱动,好像是在乘坐以前的过山车那样露出夸张的举动。直到悬浮器的屏幕确认离陆地只有半米后他才勉强严肃起来拍了拍泉荒波的肩膀,又控制不住地扑哧出声:“真是的!不要怕了嘛??只不过是降落了那么一下——那么现在,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