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砚琛把目光从不远处投向身侧,两人差不多高,他一偏头就注意到杨晓康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勾唇。
“很美,不是吗?”他反问道。
没有否认,算是默认。
说实话,杨晓康出了名的会察言观色,却看不透这位年少成名的祁影帝。
明明年祁不大,却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疏离却不自傲身上丝毫没有其它身在娱乐圈高位之人的通病。
可以说从未见过他失态的模样。
杨晓康心照不宣,暗自感叹原来这位祁影帝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无欲无求,“嗯,不过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来这个节目。”
祁砚琛挑眉,“那你觉得应该参加哪种节目?”
这可真是问倒了他,按理说这位应该什么节目都不会参加的才对。
他诚实地摇摇头,“一个连采访都很少接受的人,实在想不出会参加别的什么节目。”
颜辞已经在刚子的指导下换了好几个姿势,一颦一笑皆是风姿。
“虽然我跟她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辞是个很好地姑娘,内心坚定,目光澄澈。”杨晓康淡淡地说道,这是他对颜辞的评价。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后,才发现这话真的没有说错。
一个人的情绪和欲望,都会付现在眼神中。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浸润在这个大染缸里,又有多少人在经历过风雨后能保持初心?
男人站的笔挺,斯文俊郎的侧脸,鼻梁挺直,眼中映着微光,“我知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见过她,在《江湖》之前。”
墨画般的桃花深邃似潭水,衬衫解开两颗扣子,线条流畅的脖颈下隐约显出锁骨。
杨晓康瞪大了眼,短暂地错愕后,是原来如此的怅然,同时又觉得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若不是早就认识,这位祁影帝应该不会因为一时心血来潮就跑来这。
他搞不清祁砚琛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是因一副皮囊而鬼迷心窍,或者是旁的什么。
好奇,又不敢多问,终究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
“但看起来辞并不认识你。”他冷静陈述。
这个“认识”当然不是指在荧幕里认识,而是现实生活中“认识”他这个人。
祁砚琛耸耸肩,不大在意地说道:“的确,只是我单方面认识她而已。”
六七年前,具体时间他也记不得了,只记得是在一段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那个面容稍显青涩但已经貌美得让人心惊的女孩,几乎一有时间就到剧组蹲着。
宽大的帽檐下,一张嫩白的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就连眼睛和鼻尖也是红红的,指节上都生了冻疮。
他远远地见到过她几次。
直到某一天,那个女孩子突然消失了一个星期。
后来才听人议论,原来是在武打动作训练时伤了腰,躺在医院连床都下不来。
祁砚琛抬眼,记忆力和不远处的两张面容渐渐重合,有什么东西变了,也有东西没变。
那双眼更加沉静,面容也成熟了不少。
他浅浅地笑了,看得杨晓康不禁感叹,这人还真是从骨相到皮相、气质,都优越得无可挑剔。
不远处的女人,她慵懒至极,像是一只高傲的波斯猫,独倚长椅,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
安静持续了很久,直到刚子宣布这套造型拍完了,可以换装拍最后一个造型了。
……
徐薇冉最后一个造型是蓬莱岛岛主之女,天真烂漫,娇软动人。
上了妆的徐薇冉虽然年轻貌美,可是气质完不符。
扶光应该是小女儿家的青春洋溢,和不谙世事。
不说徐薇冉有些夸张带有科技感的双眼皮和鼻梁,在没有浓妆修饰的淡妆下显得突兀,就说气质,与这个角色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偏偏徐薇冉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对自己这一身造型颇为满意。
鹅黄色衣裙,青涩少女妆容,发髻简单,只简简单单地插上一只蝴蝶样式的步摇,翩翩欲飞。
造型师放下手中的眼影刷,欲言又止,她的工作只是负责化妆和造型,其他事情并不在自己范围内。
如果自己真的提出质疑,或许会丢了饭碗。
“我的眼尾是不是有点奇怪?”徐薇冉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把脸凑到镜子前。
“我帮您再修饰下吧!”
造型师在台子上找出了一盒双眼皮贴,正准备给她贴上,徐薇冉蹙眉,一副不耐的样子:“我有双眼皮呀,贴这个不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