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闻到玉珠身上那俗气的脂粉味儿,又觉得她实在是比不上玉春楼的姑娘,瞬间一点兴致都没了,一回到别院就躺下呼呼睡去。
翌日清晨,张柳早早来找裴澜之。
二人一见面,张柳便不由分说塞给他几张单子。
“这是我那朋友的货单,最后两张是别人欠我的账单,都放你这儿。”
裴澜之不解,“这账单上可欠了你几千两银子呢,你怎么让我替你收着?”
“裴兄,咱俩情同手足,放你这儿自是信得过你。”
张柳拍拍他的肩膀,继而又叹口气。
“实话跟你说吧,这欠债的前几天突然跑了,我寻思着这债是要不回来了,不过你要是能找到他,那钱便归你了!”
裴澜之见他这般阔气,目瞪口呆道:“这可是几千两银子呢,你说给我就给我了?”
张柳郑重点头,“只要你能找到人,他还的钱就归你了!”
裴澜之瞬间乐坏了,问明那欠债人的身份,立马派府里的家丁出门找人去了,而他自己则拿着货单去了九霄找陈术。
“我朋友那批货都在城外十里的城隍庙内,你运货回来的时候,顺路带上就行。”
陈术接过货单,大致扫一眼,嘴上没说什么。
正午过后,几辆马车拉着成袋的货物缓缓行至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要验货,陈术直接把官府的批文呈了上去。
士兵见状,摆摆手放行了。
哪料这时,谢云州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两个属下风风火火要进城。
见陈术这回运了那么多货,谢云州蓦然蹙起眉。
“你们三夫人有囤货的嗜好?”
陈术颔首道:“三夫人做生意,自有她的一笔买卖经,哪是小人能置喙的。”
谢云州嗤一声笑起来,“你对她倒是忠心,回去告诉你家夫人,这几天别再拉货了,免得引火上身。”
陈术听见这话,一下子肃正了神色。
“谢都尉此言何意?”
“有些事太隐秘,不该你们知道的时候无需多问,总之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便是。”
谢云州没说太多,一甩马鞭就走了。
陈术直觉不太好,回到铺子把货卸下来后,匆匆去了将军府。
沈灵毓得知谢云州的提醒,沉思片刻,拧眉问他。
“裴澜之要你运的货呢?”
陈术回道:“都在库房放着。”
沈灵毓一锤定音,“走,带我去看看。”
无缘无故的,谢云州绝不会做那样的提醒,必定是他们这两日在城内的商户中发现了什么端倪。
只是他不是在调查映雪湖的案子吗?怎么又扯到商户身上了?
沈灵毓想不明白。
到了铺子的库房,让陈术把裴澜之朋友那批货打开后,一股浓烈的烟味瞬间从袋子里飘出来,呛得沈灵毓直打喷嚏。
“这什么东西?”
陈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只是从中拿出一块仔细端详。
“瞧着像咱们铺子里拉的木炭,只是比寻常木炭小很多,不知道能不能烧。”
沈灵毓思量道:“先收起来,等我问过裴澜之后再做打算。”
万一这东西有害,那她这回便是助纣为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