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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危和徐嘉清知他一向要强,凡事不到必要之时绝不求人。
二人对视一眼后,也不再多言,继续举起了酒杯畅饮。
却说沈灵毓在街上逛了一圈,买完自己需要的东西后,正欲回府,突然在街头拐角处瞥见一家书铺。
想到陆方亭前些日子帮了自己的大忙,还一直没机会谢谢他,沈灵毓便想着买套文房四宝给他送去。
陆方亭腿脚不便,也不爱出门,平日除了写诗作画,怕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沈灵毓在铺子中寻摸一圈,选了一套汉白玉的四宝,光泽透亮,精致雅观。
最主要的是,很贵。
这玩意儿送出去,不丢人。
付完账,沈灵毓让泽兰带着她买的东西先回府,自己则拿着那套文房四宝去了镇北王府别院。
彼时的陆方亭正坐在荷塘边上喂鱼。
遂远给他准备的那些茶点,葬身鱼腹了。
遂远心疼到不行。
“世子,这些茶点可是专门请贵宾楼的大厨做的,费了许久的功夫呢!”
“你这是在怪我暴殄天物?”陆方亭笑问。
遂远哪敢直言,虽然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陆方亭敛眸道:“鱼困于水泽,至死斗逃不出这片池塘,哪知晓凡尘外界的好,这茶点对它们来说,同寻常鱼食无甚区别罢了。”
遂远闻之默然,正想着该如何搭话,耳畔却突然传来了沈灵毓的声音。
“但人非鱼,自不会一生都困宥于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陆方亭闻之一顿,眼底的笑容霎时柔和不少。
“裴三夫人,好久不见。”
沈灵毓颔首行礼,随即将文房四宝奉上。
“臣妇是特意来答谢陆世子的。”
“我又没帮你什么,不必客气。”
她这般见外,陆方亭有些不高兴了。
沈灵毓抿唇道:“对世子而言,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臣妇而言,却是天大的恩情,不然我夫君可能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陆方亭忍不住蹙眉,“他那样对你,你不生气吗?”
怎么可能会不气呢,气得时时刻刻都想杀了裴澜之。
只是她现在不能。
“我们毕竟是夫妻。”她幽幽叹道。
陆方亭拧眉又问:“难道你就从未想过离开将军府?”
呃……
沈灵毓突然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这儿的,这陆世子怎么回事,老抓着她和裴澜之的事儿不放。
陆方亭见她神色微变,也知自己有些唐突了,状作无意地打开她拿来的锦盒。
见里面装着文房四宝,又笑了。
“三夫人,你可知我自小随父在北漠长大,最不喜欢的便是笔墨纸砚?”
沈灵毓又愣住了。
她确实不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