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澜之皱眉道:“就算是陷阱,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先出去躲一阵子,明日镇北王府那边来人,你随便寻个由头将他们打发了便是!”
说完,他也不管叶婉然如何接招,背起行李就走。
出了婉澜轩,一扭头却见沈灵毓和泽兰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有说有笑。
“泽兰啊,你听过金蝉脱壳的故事吗?”
泽兰默默摇头,“没有。”
沈灵毓笑道:“寒蝉在蜕变时,本体会脱离皮壳而走,只留下蝉蜕还挂在枝头,以此来迷惑它的对手,这便叫金蝉脱壳。”
泽兰听得一知半解,裴澜之却心神一动。
虽然沈灵毓那话在外人听来只是巧合,但对裴澜之却极受用。
金蝉脱壳……
是啊,这个办法,他何不再用一次呢!
这样,他甚至都不需要在外面躲躲藏藏了,甚至还能光明正大的承袭忠勇爵的爵位。
到时候,看谁还敢在他面前说一句不是。
裴澜之一声冷笑,背着行李一溜烟出了将军府。
沈灵毓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身影,薄唇勾起,手不自觉抚上了肚子。
当天夜里,一府人正熟睡时,一阵刺耳的敲锣声突然在后院响起,紧接着传出了管家的哭嚎声。
“老夫人,二爷出事儿了!”
哭声一响,满院陆续燃起了灯笼。
裴老夫人由婢女玉珠扶着,脚步虚浮地走进了婉澜轩。
沈灵毓随后赶到。
一进院子,就见院中放着一具敲成黑炭的尸体,叶婉然跪在尸体旁边哭得惊天动地。
“澜清,到底是谁杀了你啊,白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啊!”
裴老夫人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二这是怎么了!”
管家站在一旁哭道:“二爷近些日子看上了玉春楼的一个姑娘,就常带着那姑娘去民巷小住,今晚也不知怎的,民巷突然着了火,二爷睡得沉,根本来不及出来,所以就……”
叶婉然一听这话,神情激愤地吼道:“不可能,澜清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他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会背叛我!”
老夫人却好似对她养的儿子十分了解似的,盯着地上的尸体看了半天,随即甩着手帕呜咽出声。
“天要亡我将军府,天要亡我将军府啊!”
沈灵毓冷眼瞧着这出闹剧,抬眸深吸一口气,只觉心里畅快极了。
泽兰站在她身侧默默叹气。
“真没想到,二爷居然是这样的人。”
沈灵毓闻之淡笑,她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以后令她瞠目结舌的事情更多。
比如……
“老夫人,三夫人,大喜啊,三爷回来了!他没死,三爷活着从边境回来了!”
一个护院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打断了叶婉然和老夫人此起彼伏的哭声。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除了沈灵毓之外,全部为之一震。
裴老夫人和叶婉然对视一眼,完全忘了反应。
这下,换沈灵毓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