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沈灵毓见危机已过,这才扶着泽兰出来。
方才事态紧急,她只顾着操心铺子了。
这会儿终于有精力放在谢云州身上,却瞧见他眼周一片乌黑,俨然许久都没睡过觉。
“城外的疫症很严重吗?”
谢云州点头叹气,“莫大夫还未查出是什么疫症,所以迟迟研制不出治病的法子。”
沈灵毓闻言也皱起了眉。
她前世远在北漠,只知京中闹了瘟疫,但是用何种方子解决的,她也不清楚,只是偶然听荣华公主说起过几种药材。
而她铺子库房里堆放的,便是那几种药材。
只是当下莫大夫还未研制出方子,她自也不敢把药材随意拿出来卖。
每种药材用量多少,都是有讲究的,若用量不对,反而会害死人。
沉思间,耳边又听谢云州说道:“我待会儿还要进宫,此刻先送你们回府,街上恐还有寻衅闹事之人在流窜。”
沈灵毓回过神,眸子愣愣看着他,随即笑了。
“这儿离将军府不远,不会有事的,谢侍郎日理万机,我哪能耽误你的正事,早日解决了京中疫灾才是正经。”
谢云州见她拒绝自己的好意,抿抿唇,也不再强求。
只是分别时,突又想到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只药瓶递给她。
“我这几日总和那些染疫的流民待在一起,虽然多有防备,但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方才抓过你的手,回去后最好用皂角多洗几遍。”
“还有这药膏,莫大夫给的,若有出门的必要时便抹在身上,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
沈灵毓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耳边是大嫂的苦心劝告,可面前,谢云州对她又这样的好。
平心而论,除了在房事上羞辱过她之外,他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行事结果往往超出她的预期。
前世的她从未享受过男欢女爱,更不知情爱的滋味,只是从他不断寄给荣华公主的书信中,从公主每一个真情流露的微笑中,隐隐有些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
而今这个男人拿出同样的心意来对待她,哪怕明知道他内心最重要的角落装着另一个女人,她还是难以自拔的有些沦陷了。
世间情动,大抵如此,明知不可爱而爱之,可悲又可叹。
沈灵毓垂下眸子苦笑一声,再次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这药膏应该是莫大夫好不容易调制出来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每日待在府里不出门,远比你要安全些,所以你还是留着吧,莫辜负了莫大夫的一番苦心。”
谢云州闻之皱眉,霸道强硬的要塞给她。
她却连连摆手死活不要。
谢云州无奈,只得又收回去,然后骑马进宫了。
沈灵毓则带着泽兰回了将军府。
泽兰被谢云州打了一拳,回府路上仍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一直靠沈灵毓扶着。
摸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泽兰忍不住撇嘴抱怨。
“这谢侍郎下手也太重了些,若是莫娜在就好了,她肯定不会让谢侍郎近夫人的身。”
沈灵毓笑道:“我让她和陈术一起看守库房的药材,她哪抽得出身,回府后我给你抹点药酒好好揉一揉。”
泽兰却道:“奴婢不是在说这个,只是青天白日的,他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在街上与夫人拉拉扯扯,若是让外人瞧见,怎生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