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狗皇帝就这样下了令,长公主在心中暗自偷笑。
右相不是很喜欢搞小动作吗?
那自己这次就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来狗皇帝面前好好搞。
她倒是要看看,右相要在皇帝面前如何行动!
不得不说,右相这次是吃一蛰长一智了。
在听到皇帝急召的时候,立刻将自己手头的事情放下了。
他不在现场,还是不放心那些事情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完成。
“停止行动!”
这边他才停止了行动,结果转头就在进宫的路上遇见了权侍郎的马车。
“大人,前方是权府的马车,看着方向也是进宫的。”
权侍郎也要进宫?
右相到底是在官场上淫浸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就嗅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
哪有在大军临行前的夜里将大军主帅和大军监军一并传唤到宫里的道理?
要真是这样说,只怕是皇帝那边起了什么疑心。
意识到这一点,右相也坐不住了,赶紧朝着自己的幕僚打听消息。
“陛下今夜可是见了什么人?”
“长公主似乎在不久之前就进宫了。”
听完这话的右相立马顿住了声。
他算是明白了。
症结就出在这里。
长公主入宫之后必然是去跟皇帝说了自己的什么坏话,这才惹得陛下急召自己入宫。
既然知道了原因,右相也默默在心中想出了一堆应对之言。
右相和权侍郎是一前一后到的御书房门口。
不过他们在门口并未交流,而是匆匆对视了一眼,就别开了视线。
“老臣参见陛下、长公主、宸贵妃。”
“臣参见陛下、长公主、宸贵妃。”
看着他们都来了,长公主静静地站在一旁,搭起了手,摆足了看好戏的架势。
没错,她就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要右相知道是自己干的。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趁着现在的时机将右相的心绪完全打乱,将他们行事的节奏给彻底打破。
“右相、权侍郎。”皇帝深沉的视线在他们周身略过,“你们可知朕深夜召你们进宫所为何事?”
权侍郎本来都张嘴想回答了,余光却一下子瞥见了自己身侧沉默不语的右相,瞬间闭上了自己的嘴。
而右相则是在他这样之后难得露出了一点得意。
他们这点小动作当然被长公主看在眼里。
还真别说,右相和他这些走狗别的方面不一定行,但察言观色倒是一流。
要不说狗随主人呢。
许是她嘲讽的视线太过耀眼了吧,右相还朝着她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可长公主只是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视线对上了狗皇帝。
“皇兄,右相和权侍郎深夜进宫,想必已经打扰了他们休息了,不如就等明日再召他们回话吧。”
明日回话?
明日他们可是都要带着大军出发了啊。
皇帝一联想到他们在出发前夜连自己问话都不做回答就来气,心中更是对他们怀有异心的揣测加深了几分。
这样想着,他心中的怒火立马就蹿了上来。
“右相,权侍郎,朕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朕在问你们话——”
皇帝这话说出口之后,连已经有心理准备的长公主和锦澜都纷纷耸了耸肩。
她们承认,狗皇帝当了这么多年的帝王,身上的帝王威压和气势当真是不容小觑的。
右相从前就是靠着给狗皇帝溜须拍马才一路做到了如今的位置上,现在更是看出了狗皇帝的愤怒。
只要他们还在京城一日,真正的军权就握在皇帝手中,他们随时有可能会被撤去领兵的资格。
右相不是傻子,他自然很清楚再军权和回答皇帝的问题之间该如何回答。
“陛下恕罪,臣方才只是在思考。”
“老臣实在不知陛下为何在深夜召朕入宫。”
而权侍郎在看见他都这样发话以后,当即跟着附和了起来。
“臣也不知陛下所谓何事,还请陛下恕罪。”
呵呵,还真会说废话呢。
恕罪恕罪,又是这套。
听了这么多年,皇帝早就听腻了。
他现在可不关注那些,只是在心中一门心思认定了右相与权侍郎之间有着不小的勾结,甚至还不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朕问你们,明日大军启程之后你们准备如何行军?”
嗯?
这是个什么问题?
右相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将视线对准了长公主。
皇帝的问题跟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难道是他猜错了,长公主今日只是碰巧来找皇帝有事,并未状告自己?
他心中飞快地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但皇帝可不想给他一点多余的思考时间,犀利的眼刀直直地就朝他射来。
“回陛下,老臣准备带着大军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反贼控制的地方,然后对他们发起进攻。”
“嗯,然后呢?”
“你的计策具体是什么?”
“你准备如何擒获反贼?”
还有然后?
右相立马就慌乱了起来。
不是,他不是已经将话说完了吗?
可是皇帝的话都已经问出来了,他就算是有千百个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回答。
“老臣具体的计策准备声东击西,佯装攻击其中的一个地方,然后集中主要兵力,对他们发起总攻。”
“等到城破之后,就高额悬赏反贼,那样既能激发将士的热情及时找到反贼,又能收买城中将士和百姓的民心,可谓是一举多得之策。”
他的话是说完了,长公主勾起了唇角。
瞧瞧,要不说右相能够在一种溜须拍马的人之间脱颖而出得到狗皇帝的欢心呢。
就人家这嘴皮子,这张口就来的功夫,不知道多少大臣要自愧不如。
果然,皇帝没有出乎她的预料,立马动摇了不少,看那样子就知道又是相信了右相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