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那就跪着检查(1 / 1)

这次还没等她将话给说完,狗皇帝的眼刀就朝她飞了过来。“闭嘴!”“朕就不信那个竖子还敢来神女大人威胁我!”行吧行吧,爱信不信。反正最后被威胁的人又不会是自己咯。好心提醒还被狗皇帝吼了一通的锦澜将自己的身子默默缩在了书桌旁,等着狗皇帝传召的那些个大臣进宫。与此同时,长公主也拿到了从封地传来的消息。她手上握着密信,面上的表情却是哭笑不得。“不愧是阿茶啊,还是她有办法,就去了这么些时日,已经想出了这么绝妙的对策。”她算是看出来了,就凭着阿茶与拓跋俊联手对狗皇帝演的这一出戏,狗皇帝必定是要大出血咯。“长公主,皇帝那边已经在急召左相、右相、禁军统领以及兵部尚书、兵部侍郎入宫了。”听到这个消息,长公主靠着椅背,手背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着。“皇兄哪哪都不行,唯独找救兵这一点还算是他难得有自知之明的地方了。”“你且去给左相送封我的亲笔信,务必要在左相面见皇兄之前送到。”“是。”长公主把时间算得刚刚好。就凭着他们在宫中的势力和人脉,让左相及时收到消息自然不成问题。只是她要让左相打好这个配合,顺着阿茶的思路对封地出手。右相府。“右相,陛下急召您入宫!”要说右相府这个通传消息的人绝对是个很会投机倒把的人,传话的时候还要注意自己的面部管理。比如现在,右相才刚刚放下自己手上才收到的密信。再一对上狗皇帝的传召,他瞬间就理解了。“所以陛下召我进宫想必也是为了商议定安王的事情吧。”“幸好我早就已经将人手布置了下去,现在定安王又与神女闹崩,真是白白送我一个如此大好的机会啊。”右相自言自语完了,就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既然陛下急召,本官自然是要赶快进宫。”“难得本官的禁足令暂时解除了,刚好也能趁着这个机会再看看京城的天。”“走吧,京城要变天了。”他的这通话说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传话的人也听得很是不解。但那可不是他能质疑的,只得跟着右相大摇大摆地出了府。再看看禁军统领府吧。江叔正在府上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思考着自己该怎么摆脱这个禁足令,结果通传的人就匆匆来报。“江统领,陛下急召!”“那你可知陛下召我何事?”“属下不知。”江叔一听这话脸立马就垮了下去,愤愤地跺着脚。“那我要你这个属下有什么用?”“我堂堂禁军统领,居然脸陛下急召是为何都不知道!”是的,江叔是狗皇帝召进宫中的这一群大臣之中唯一一个不清楚大概原因的人。因为他在宫中的势力并不稳固,在外也没有别的可以搜集消息途径,所以他就消息闭塞到了这种地步。但发怒归发怒,他也清楚现在不是自己该继续发怒的时候,自己还是要尽快去找个人问清楚皇帝召见自己的原因才是。“陛下是只召了我进宫吗?”“陛下还召见了左相、右相、兵部尚书以及兵部侍郎。”在听到这几个名字之后,江叔是没有一点犹豫,就果断选择了右相。“那我们先去与右相汇合。”再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在右相手底下做事,这个时候去见右相不正好是他表达诚意的一种方式吗?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江叔几乎是毫不避讳大众视线就在右相进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远远地见到右相的马车出现了,江叔就虎头虎脑地在路上直接拦住了马车的去路。“下官参见右相大人!”本来正在马车之上考虑一会要怎么跟皇帝进言的右相因为马车突然停下被吓了一跳。“发生了何事?为何马车停下了?”驾车的车夫也不好隐瞒,“是禁军统领向右相见礼。”其实上次在宫中与江叔一起合作嫁祸锦澜,右相就对江叔的表现很不满了。现在乍一听见来人是江叔,心中的不满更甚。“他好端端来拦我的马车做什么。”不过江叔再怎么说还握着皇城的禁军,他还是不能就这样撕破脸。所以右相在左思右想了好一阵之后,还是皱着眉头吩咐车夫,“让他进来吧。”一见到右相,江叔就像是终于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两眼泪汪汪的。“右相,下官终于是见到您了。”“下官本来在府上禁足,突然就收到了陛下的急召,下官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才想来找您问问。”呵呵,要是可以的话,右相真的很想现在就给他送上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了江叔这样一个堪称拖油瓶的人来当自己的合作伙伴啊。偏偏现在他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只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给他讲出了原因。“陛下是收到了从定安王封地传来的消息。”“定安王已经绑架了神女,在封地公然准备造反,甚至还意欲屠城。”江叔一听瞬间就炸了。“什么?!”“竟然是如此重大的事情,那下官要是就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被陛下责问啊?”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能问出怎么低下的问题。右相是真的很想将他的脑子给打开看看,江叔这种人从前到底是怎么混成最受太子宠信的幕僚的。“陛下是急召你我进宫,你觉得陛下会指望我们提前知晓他急召我们的原因吗?”不得不说,右相就是老手,就这一句话硬是把江叔给点醒了。对啊,他不知道急召自己的原因才是正常的事情啊。要是自己一个臣子收到消息的速度比皇帝还快,那岂不是会让皇帝加深对自己的怀疑。意识到这点,江叔是将自己卑微的态度进行到底。“多谢右相大人提醒。”“下官与大人一心,还请大人多多指点下官一二。”还指点他?蠢材,纯属蠢材!天知道现在右相心中有多想把江叔抓起来痛骂一顿。不过如今马上就要进宫,也不是教育他的时机。所以右相忍了又忍,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不能气,不能骂,要心平气和。“本官指点不了你什么,一会到了陛下面前,你就按照本官的举动见机行事吧。”说完这段话,右相都深深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好脾气程度更上一层楼了,奈何江叔还一点悟性都没有。“大人,那要是陛下单独问起下官,又该如何作答呢?”就他这个问题,右相听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不是,他都遇见的是什么人啊。合着把自己当成了行走的参考答案呗。右相越想越气,满脸阴鸷地瞪着他。“江统领,难道你觉得该如何回答陛下的询问,本官也需要教你吗?”而江叔微微犹豫了一下,就直接道。“下官……不知,还请右相大人指教。”指教个鬼啊。真是离谱。实在回答不上来陛下的询问那就打马虎眼混过去啊。要是他当初早知道最受太子宠信的幕僚是这幅样子,他早就想办法出手阻止了。可现在也没什么后悔的余地了。右相愤愤地赏了他一个白眼之后,帮他做了决定。“那你就闭嘴,问就是你也不清楚。”见他这般愤怒,江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之上进了宫。与此同时,左相那边的情况显然要好上许多。“既然是陛下急召,那我就去宫中走一趟吧。”左相府的七位公子连同安清歌都聚在一起。左相府的大公子向来行事稳重,听见自己的父亲这就要进宫,难免有些忧心忡忡。“父亲,陛下此次急召想必也是为了定安王的事情,我们还需要谨慎行事。”安清歌在一听到从拓跋俊封地传来的消息就与阿茶联系到了一起,瞬间就明白了这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阿茶姐姐她很了解,她也与定安王接触过几次,要说定安王会屠城,那她是一百个不信。“父亲,长兄说得对,神女与定安王既然没与我们事先商议就如此行事,想必也是另有隐情,进宫之后万不可冲动啊。”听见自己的女儿能考虑如此周全,左相心中很是欣慰。“清歌,为父自有分寸,你与兄长们在府上安心待着就是,应该没多久长公主也会传消息来,你们记得将消息收好。”“是。”等到左相的马车从左相府驶出,还没等进到宫门处,就被宫门检查的侍卫塞了一份信。左相识见过大世面的人,握着手中的信,转瞬就塞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任由其他的侍卫检查自己的马车。“左相大人,请入宫吧。”左相再看了一眼刚刚将信塞给自己的侍卫,然后恢复了沉默冷脸的样子。“嗯。”等到马车再次行驶,左相才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了那封信,细细地看了起来。御书房里。皇帝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这些重臣前来,心中的焦急自是无法言说。“明明是朕急召,可他们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到!”“是朕太纵容他们了!”锦澜在旁边听得暗自发笑。真不是她说,就狗皇帝这样的君主,他们还能来就不错了,狗皇帝居然还指望着时效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他们没来挺好,自己还能趁机上点眼药。“陛下,您不必动怒,诸位重臣想必也是因为您的急召太过急切,忙于梳洗唯恐玷污圣眼。”皇帝在金銮宝座之上冷哼一声。“哼!就他们还需要梳洗?”“难道他们不知何为朕的急召吗?”“朕看他们一个个是都想告老还乡了!”最先到的是左相,他的府邸离宫中本就比较近,在看了长公主送来的信之后更是赶紧赶忙地到了御书房。在如今这个时候,先到皇帝跟前才能先掌握一定的话语权。“陛下,老臣来迟了,还请恕罪。”来了第一步,就是先将自己的态度放好一些。毕竟狗皇帝这种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自己态度好了,狗皇帝指责的话就很难说出口。果然,在左相说完之后,皇帝阴沉着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左相既然来了就先歇下吧。”“老臣遵旨。”在他之后,就是兵部尚书和兵部侍郎。其实那也都是阿茶老熟人的父辈了。宋今安和权美如的父亲分别都是兵部侍郎,至于兵部尚书则是另外一个白发苍苍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人。“臣参见陛下。”“来了就都候着吧,就差右相和江统领还没来了。”提起这两个名字,皇帝的眉头就紧紧皱在了一起。这两人上次来找自己状告长公主和神女还是出双入对的样子,怎么到今日就齐齐没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皇帝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右相和江叔才刚刚到宫门处就当真出了些问题。“还请右相与江统领配合下官检查。”入宫例行检查是每个官员在宫门处都必备的检查。而且检查的多为皇帝指派的侍卫和一部分禁军。要是往常右相和江叔这两个简直是活招牌,检查的人手一看见来人是他们也就随意地将他们放进宫了。可今日到底不一样。说起来也巧,今日轮到了章明在宫门处负责检查了。两个老对头撞到一起,会发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江叔先一步发难,在对上章明视线的那一刻就愤怒地呵斥出了声。“怎么是你?!”回应他的是章明的淡淡一笑。“江统领说笑了,下官现在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如今是奉命在此检查。”“章明,你——”“还请江统领配合下官检查。”被这样一刺激,江叔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禁军统领的架子一下子就上来了。“本官是堂堂禁军统领,岂容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屈辱!”“你要检查可以,那就跪着检查!”好家伙,都别说是他了,连右相听完立马都黑了脸。不是,江叔这又是在闹哪出啊。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品级的确不高,但是打狗还要看主人。章明天天在皇帝身边护卫着,眼下更是被皇帝派来例行检查。江叔就这样把人得罪了,不亚于是要跟皇帝公然叫板啊。所以都还不等章明回话,右相就先呵斥出了声。“够了!”“这是在宫中,江统领还是要依规行事!”被右相猛地一吼,江叔在短暂的发懵之后,也终于回过神来了。理智回归的他回忆起自己方才说的话,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啊。“是是是,下官知罪。”“还请侍卫好好检查。”只是后面那句话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章明当然没说什么,还是依照规矩上马车检查了一番。他没告诉江叔的是,在宫门处发生的这一切早就被人先一步传到皇帝耳边了。“陛下,右相大人和江统领被拦在了宫门处。”皇帝已经等了他们半天了,是一点消息没收到,耐心本就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了,现在更是怒不可遏。“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还能在宫门处被拦下?”“是江统领,与检查的章侍卫发生了一点口角,他要求章侍卫跪着检查,好在……”后面的话皇帝是一点没听进去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跪着检查”这几个字眼上面。他才不想管口角的具体内容,他在意的只是自己派出去的人手竟然被一个禁军统领给为难了。“岂有此理!朕的人他也敢为难!”算上前一次对江叔的不满,皇帝现在是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将他任命为禁军统领。要不是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将江叔给废掉。“检查完了立马将人带到朕面前,朕就不信他还能质疑朕!”啧啧啧,狗皇帝这是终于发火了啊,真是不容易呢。不过狗皇帝一发火,意味着他们的机会也到了。作为一个贴心的贤内助,锦澜在此时发挥了该有的作用,走到了皇帝的身侧,轻轻地为他捏起了肩。皇帝准许她参与政事的诏书早就传进了左相和兵部尚书、兵部侍郎的耳中,现在当然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们都各自坐在皇帝命人搬来的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选择了默不作声。可总有不长眼的人要这个时候撞上枪口。江叔一来就赶紧对着皇帝献殷勤。“臣参见陛下。”“听闻陛下急召,下官不小心耽误了一些时候,还请陛下恕罪。”皇帝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右相在瞧见了皇帝的反应之后,不动声色地与江叔隔开了一段距离。而江叔对此丝毫没有察觉,还为了及时转移皇帝的注意力,好巧不巧将话题移到了锦澜身上。“臣拜见宸贵妃娘娘。”“是臣眼拙,一时不曾注意到宸贵妃在此,还请娘娘恕罪。”锦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为狗皇帝捏肩。气氛一时僵硬了起来。偏偏江叔什么都没意识到,话题还要往锦澜身上引。“娘娘日夜服侍陛下想必也很劳累了,不如娘娘先去歇息,就由臣来为陛下……”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皇帝的怒气就再也抑制不住了。“你给朕闭嘴!”“朕已经亲自下旨准许宸贵妃可以参与政事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既然很想被治罪,那朕就满足你!”瞧吧,左一口恕罪,右一口恕罪,这下是真的该被治罪了吧。这下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皇帝发起怒来可是个不管不顾的人,眼下也不管还有急报要处理了,非要先把江叔给处置了才满意。“禁军统领以上犯下,嚣张跋扈,即日起降为禁军侍卫——”“陛下,臣……”皇帝可容不得他在自己面前再多废话一句,不容置疑地就下了命令。“一个禁军侍卫有何资格在朕的面前回话,将他给朕拖下去!”锦澜就这样眼看着江叔被拖出去。好了,最碍眼的人算是没了,她在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她弯下腰身,附在狗皇帝的耳边轻言细语地提醒道。“陛下,诸位大臣都还候着,定安王的急报还未商议呢。”有美人如此善解人意的提醒自己,皇帝的内心相当满足,还不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朕知道,你也在一旁听着吧。”好嘞,目的达成。终于将前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皇帝也不瞒着这些大臣了,朝着贴身侍卫使了个眼色,就让他们拿着急报传阅了起来。“你们都看完了这份急报了吧?”“定安王太过嚣张,朕有意派兵去围剿他,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想法?”听他问起想法,那右相可有太多话要说了。右相从来都觉得先下手为强是很有道理和必要的,虽然能跟他打配合的江叔被皇帝暂时贬了,但这并不影响他抢先一步说出自己的想法。“陛下,臣以为定安王在封地的权势过大,导致他嚣张跋扈,诚宜剥夺权势,派重兵围剿。”他说的虽然正合了皇帝的心意,但是他总觉得还是有什么点是被他忽略的。“左相以为呢?”本来正在看戏的左相突然被cue到,有一瞬的恍惚,但还是及时的调整了状态。“老臣以为右相的想法不无道理,只是……”说到这里左相还有要专门停下来一会。“只是右相此举太过冒进,定安王手中必定握有封地的兵权,要是抵抗起来恐怕势力不容小觑。”“要是陛下想派人围剿定安王,还是徐徐图之为好。”不同于右相的想法,皇帝反而点点头算是认可左相。“左相说的也是。”右相一听就赶紧跳出来反对。“陛下,老臣不认同左相的想法。”“哦?右相说说看吧。”“老臣以为定安王才离京去封地不久,在封地的势力还不稳固,此时派兵围剿,不失为一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