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细细说来,你还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可右相的这话一问出来,倒是让幕僚的笑容立马僵住了。不是吧,他根本没什么详细的计划啊。刚刚提出来这些也不过是他从理论上想出来的一个方法,但真要是结合实际他根本没什么主意啊。可眼下右相的视线还定定地看着自己,他要是一时说不出来,只怕是会引得右相震怒。而右相见他嘴唇紧闭,低着脑袋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登时有些不耐烦。“怎么?你的详细计划是不能说出口给本官听吗?”他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幕僚也是没办法,大脑在一番高速运转之后立马就想到了忽悠的说辞。“在下以为我们可以去联合朝中对神女不满的诸位大臣,引得他们主动在大兴与燕国交界的地带对燕国质子下手。”“然后我们再挑选好合适的时机,要是我们的人手伪装得好久就将一切都伪造成是神女做下的模样。”“要是我们不小心露出了一点马脚,就向陛下主动说明况,同时做出是神女与燕国质子在交界地带欲对我们大兴不利,我们及时查明情况这才反击。”“不管怎样,这件事都会牵扯到神女身上,那样我们的计划就能真正取得成功了。”虽然是忽悠的说辞,但是说到最后那个幕僚自己都被说服了,忍不住跟着激动了起来。再看看右相,在短暂的沉思之后,也完完全全被说服了。他承认,这个法子听起来的确不错,至少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给神女沉痛一击。而现在时间紧急,他们的的确确是需要马上将这些计划给布置下去了。所以右相一阵盘算之后,赶紧下了命令。“你在我身边多年,我一向器重你,你今日提的计划不错,我的身份暂时不宜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朝臣之前,你且拿着我的令牌出府去将此事办好吧。”那幕僚再一次听懵了。啊?这就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做了?可是他根本做不好啊,这要是之后搞砸了那自己岂不是会被右相给狠狠责罚。“在下资质尚浅,这事恐怕……”“你就不用谦虚了。”右相现在想出了计划心情甚好,大手一挥就直接道:“我相信你,你且直接去做就是。”他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幕僚只得噤声,不敢妄言。“……是。”不过此时的他们都还不知道,在无意之中,他们的这个匆匆忙忙定下的计划给楚星白和阿茶增添了多少助力。却说封地那边,阿茶也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设坛作法所需的基本工具。阿茶收拾完毕,在拓跋俊的房间门口,看着精神气比昨日稍稍恢复了好一些的拓跋俊,迟疑了一阵之后还是问道。“拓跋俊,我已经准备好前往神坛了,你的身子还能撑住吗?”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坦然接受在拓跋俊时日无多这个情况了,从她内心里来说,她也是真心想拓跋俊能够在离去之前再真心做些想做之事。果然,拓跋俊的唇边绽开了一抹阴森的笑。“我的身子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拖后腿,你要去为我名义上的好‘父皇’设坛作法,我这个被他亲封的定安王岂能不在场呢?”好吧,阿茶看出来了他是准备在设坛作法的仪式上来搞把大的。按照他们昨日就商议好的计划,他应该今日就会佯装对自己动手。但在这之前,她还是不忘交代道:“你就算是要与我演一出戏,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好好好,我知道的。”拓跋俊不由得漾起了无奈的神情,“阿茶,都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了,反正我的身子都是这样,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多做些事吧。”阿茶知道他说的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微微张着嘴唇本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咽下了。“好,那我们这就前往神坛吧。”她说完这句话就压下了心头所有的酸楚准备迈出房间,可拓跋俊却叫住了她。“阿茶,你先别走。”阿茶回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我们应该分开走,你是神女,地位远在我之上,还是压轴出场吧。”“可是我们……”阿茶辩驳的话才说出一点点,拓跋俊就打断了她。“在我去了之后,这片封地会由你这个神女来统治,现在百姓尚且还不了解你,所以你的威信必须要现在就培养起。”“而我刚好在,就能为你多造造势。”阿茶算是听明白了。拓跋俊在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大算盘。他会在今日设坛作法之后假装对自己下手,更会当着这片封地上所有权贵之人的见证之下,确立自己的神女地位高于他。这样一来,他蓄意绑架神女是大罪,皇帝会派人来解救自己,而自己假装逃出城中说服皇帝的人手为自己所用也是合情合理。要说那样也就罢了,偏偏在他的计划里,已经将自己给摘干净了。哪怕是往后皇帝深究起来,也是自己这个做神女的不幸被定安王这个反贼给绑了。从始至终,他想的都是将好名声留给自己,他一人独自承受所有的骂名和质疑。阿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拓跋俊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她拿什么能偿还得起呢?可还没等她将话说出来,拓跋俊就像是猜到了她想法似的,冲她淡淡一笑,然后艰难地起身,往她身前走近了些。在离她还有两步之远的时候,他停下了。“阿茶,你不必有负担,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一个命不久矣之人,又何必在乎去后的名声呢?”“但你同我不一样,你往后一定要好好的,记得自己的初心。”泪水已经从阿茶的眼角边顺势流下。她承认,拓跋俊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那一片地方。他们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久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眸,她才抬起了衣袖,随意地擦了擦,然后回以一笑。“好,我会记得的。”“既然你会记得,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话毕,拓跋俊就从她的身侧径直掠过,直直地走出了房间。徒留阿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拓跋俊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但他就是太好了。好到从小受了那么多不公和委屈也一个人默默担下,还能在如今养成如此端正的三观。其实她都很难想象,拓跋俊从小在狗皇帝那样的人手底下是多么艰难地在讨生活。要是换了旁人,说不定早就怨气冲天,对这个社会充满怨气了。可拓跋俊没有,他不仅没有,甚至还将自己的一整颗心都完完全全地捧了出来。阿茶就这样怔怔地站在原地想了许多,等到她回过神来才看了看时间。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该启程去神坛了。想到这里,阿茶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思绪,摆出了一副神女该有的高高在上和高冷的模样。“左丘格,我们出发吧。”“是。”却说在他们刚刚出发的同时,拓跋俊已经达到了神坛。“神坛的各处安排得如何了?”朱顺凑在他的身边,故意高声道。“主子放心,我们依照神女的要求安排好了。”而拓跋俊也没有含糊,直接就呵斥了起来。“放肆!本王问你的是这个吗?”因为事先已经对好了戏份,朱顺假意在微微一顿之后迟疑了好一会,试探性地问道。“……那不知主子问的是什么……”拓跋俊目光一凛,恶狠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觉得呢?”“主子,这……”朱顺将话说到一半,专门环顾了四周,做出了很为难的样子,“眼下恐怕不是说话的时机……”拓跋俊瞬间就怒了。“你只需要回答本王的问题!”“……各处都已经安排好了……”朱顺虽然是在回话,但是为了让在场的众人都听清,回答的声音并不小。而在场的这些人能在神坛来见证神女的设坛作法,都算是封地里有权有势的人,个个都极会察言观色。眼下这对主仆毫不避讳的对话落在他们耳里,自然是引出了无限遐想。他们原以为拓跋俊被皇帝封为定安王背后所依靠的是神女这个前未婚妻在出力。可现在听着这对主仆的对话,他们却觉得定安王与神女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拓跋俊双眉紧皱,面色不虞。“神女人在何处?为何还没到?”“神女已经离开府上了,现下应该在来的路上。”拓跋俊不屑地冷哼一声,将自己的所有不满都写在了脸上。“哼!”“太放肆了!这个神女简直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这是神女亲口为皇帝答应的设坛作法,本王为了表示对此事的重视,特意推去了其他的安排来此,可这个神女不仅姗姗来迟,竟然还如此大摆架子!”“等神女来了,本王可一定要对她好好说道说道!”拓跋俊的这些带着怒气的话可不小,一字不落地落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里。他们是越听越心惊,更觉得自己好像是挖到了什么绝世大秘密一般。定安王刚刚的一通话,话里话外全是对神女的不满。再加上先前定安王与自己随从的对话,他们心中隐隐觉得这封地的天似乎快要变了。可还没等他们继续想下去,一声通传就打断了他们所有的思绪。“神女大人到——”这些人闻声赶紧跪下行礼。“参见神女大人。”但就在他们行礼的时候,拓跋俊一人依旧无动于衷,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到阿茶走近,视线与他相交,抬眼不满地瞪着他。“定安王这是对本尊很有意见啊。”“本尊才下马车就听见了定安王的话,现在本尊已经站在此处了,不知定安王有何话要与本尊说道!”阿茶的气场全开,声音极具穿透力的进到了每个人的耳里。其余人都是下意识的一哆嗦,生怕阿茶会为难自己,但拓跋俊却不是。他反而扬起了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阿茶。“既然神女想听,那本王倒是有几句话要问一问神女大人。”第一次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拓跋俊一起演戏,阿茶还有些小小的不习惯。不过她很快就克服这点不习惯,做出了一副毫不畏惧的架势。“定安王尽管说就是了。”“第一,本王想问神女大人,为何在原定的设坛作法的时间上姗姗来迟,让本王与这一众宾客都等着你?”“第二,本王想问神女大人究竟是如何能在短短这么一会的时间里讨得皇帝信任,竟能让你在本王的封地作威作福?”“第三,本王还想问问神女大人,你到底有没有神力傍身?”拓跋俊的这三个问题,是一个比一个犀利,也是一个比一个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其实这些问题是大家在心中积累了很久的问题,如今拓跋俊提出来,也算是为众人发声。在听到他的这话的时候,阿茶其实就已经明白了拓跋俊的用意。哪怕是到现在,拓跋俊提出的这些问题都是为了维护自己。这让她如何不动容啊。可现在不是动容的时候,阿茶迅速理清了自己的情绪。“第一,本尊先前定下的时间并未说明是设坛作法的时间,真正设坛作法的时间是本尊精确算出来的,何来本尊姗姗来迟一说?”“第二,皇帝信任本尊,那是本尊靠着实力说话,定安王若是要质疑本尊,不妨亲自去皇帝面前问问?”“第三,本尊究竟有没有神力傍身,定安王不如一会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本尊是如何设坛作法的!”阿茶的这三段话,算是解释了拓跋俊提出的问题,更是将众人心中的疑惑也彻底解开了。在他们看来,现在的神女恐怕还真有些神力在身。不过阿茶可不关心他们是怎么想的,率先往神坛之上攀登着。“一炷香之后,本尊将在神坛的最高处开始设坛作法!”拓跋俊将话也接得很快,立马就道:“那本王就在神坛最高处恭候神女大人了。”神女与定安王都相继开口了,来观礼的众人在一阵面面相觑之后也只得跟了上去。而拓跋俊是拼命咬牙支撑着自己的体力往上爬,继续演着这出戏。阿茶呢,则是故意放缓了速度,眼睁睁地看着拓跋俊走在自己之前。也许在旁人看来,拓跋俊故意走快是为了跟她赌气,但只有她知道,拓跋俊根本上就是为了给自己造势。但她清楚拓跋俊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才专门放缓了速度,假装在无意中输掉了这场竞争。果然,阿茶一走到神坛的最高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听到了拓跋俊的嘲讽。“神女大人,你的步子倒是挺慢,竟是连本王都不如。”“定安王过奖了。”阿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朝着神坛中心布置的法坛走去。眼看着那些观礼的人也都跟上来在神坛周围站定,阿茶的唇边扬起了一抹轻笑。“定安王可瞧好了,本尊是如何设坛作法的。”话起话落之间,阿茶的身边就真的飘起了阵阵仙气。要说单有仙气就算了,她的皮肤还在众人的见证之下变成了半透明的模样。远处还隐隐传来了阵阵心旷神怡的仙乐。这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在心中大为震惊。不是吧,这神女还当真是有点神力在身上的不成?可阿茶才没给他们多余的思考的机会,双手在空中一通比划,嘴上还故意念念有词,整个人也随着仙气缓缓升高了一些。从远处一点看,阿茶就真的仿佛天神降世要为世间除去痛苦一般。而拓跋俊也配合得很好,专门沉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阿茶的方向。只是在仙气缭绕之下,阿茶的耳边响起了白泽的念叨。“我说小祖宗啊,你怎么又搞这么大的排场啊?”白泽是被阿茶这些动静给惊醒的,等他醒来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先前那次在宫里,阿茶摆排场是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自己是神女。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啊?阿茶手上的比划可没停,嘴上却不再胡乱地念念叨叨,开始回答起了白泽的话。“喏,你不也看见了嘛,我这不就是为了忽悠下面那些人。”白泽的嘴角一抽。“小祖宗,你要忽悠他们就忽悠,但你何必阵势搞得这般大,你知不知道这次又花了多少积分?”阿茶撇了撇嘴,有些心虚的一笑。“嘿嘿嘿,应该没……多少吧。”白泽被她这话直接惊得瞪大了双眼。“没多少?!”“小祖宗,我给你好好算算啊。”“仙气飘飘氛围场景x1,100000积分。”“半透明皮肤限定版本x1,55000积分。”“心旷神怡背景音乐x1,5000积分。”“还有……”阿茶已经听不下去了,赶紧叫住了他。“停停停,你可别骂了。”“我知道这些确实花了很多积分,但是毕竟是用在实处上了嘛,用着还是很划算的。”这下白泽是彻底无言以对了。好好好,原来在宿主眼里划算是这样定义的。一下子出去了几十万积分,在麻木的同时他还很心累。现在他发现宿主似乎是有种很奇怪的能力:总是能短暂的给他一点点希望,然后让他绝望的跌入谷底。比如现在。他本以为宿主已经改过自新不会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积分了,眼看着现在还能每天赚一点点积分回来,算是能看见一点还清积分的希望。可现在好了。一夜会回到解放前也不过如此了。辛辛苦苦赚来的一点积分顷刻间化为乌有。他是该说宿主败家呢,还是败家呢,还是败家啊。白泽在这里欲哭无泪,定定地看着阿茶想要个说法。而阿茶的心里却无比开心。她是真心觉得这个积分花的好,花的妙,花的嘎嘎划算啊。但现在她可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去刺激白泽,而是稍微和缓了一点点。“白泽啊,你看你这样想就不太对了。”“等我把下面这些人给忽悠了,那就是完成了我们计划很大的一部分,我们就能集中人手去应对洪水和饥荒了。”“你说这难道不是功德无量的一件美事吗?”“再说我现在做下的这些事传到狗皇帝的耳朵里,说不定他就善心大发,对我的好感度蹭蹭蹭地往上涨啊。”“你说到那个时候这点积分是不是就不成问题了?”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一股魔力似的往白泽的脑海里钻。白泽知道这是她蛊惑人心的力量又起效了。“好好好,小祖宗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白泽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开始了一番自我洗脑。罢了,这个祖宗他是要伺候不了了。爱咋滴咋滴吧。既然小祖宗要耗积分就耗呗。左右之后没命的人不是他。不生气,不生气,生气气的是自己。不行,他还是越想越气。白泽最后还是被气得睁开了双眼,愤愤地看了她一眼。“小祖宗,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就气鼓鼓地消失在了阿茶面前。阿茶看得是又好笑又无奈。唉,这白泽的脾气还是太好了,不然自己怎么会敢这样随意拿捏呢。不过没关系,反正在不久之后自己就会迅速的还清积分,给白泽一个大大的惊喜。阿茶这样想着,手上胡乱比划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在这些特效时间快要结束的前一秒,她手上的动作停下,以一种极为优雅的姿态落在了地面上。“本尊的设坛作法已经结束了,皇帝的性命不会再有大碍,还请诸位放心。”“只是本尊方才算出了一桩不好的事情,还需诸位谨记。”在看过她刚刚的表演之后,在场的这些人对她说的话是深信不疑,连连点头,示意她赶紧将事情说出来。而拓跋俊这个最大的“黑粉”却勾起了唇角,带着嘲讽地意味说道。“不知神女大人有何高见又要说呢?”阿茶白了他一眼。“定安王,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你岂敢在此亵渎上苍神灵!”拓跋俊则是不屑地耸了耸肩。“呵呵!”“本王有没有亵渎上苍神灵相信神女大人自己心中有数吧。”阿茶摆出了一副淡然的模样,故意不与他继续争辩。“那定安王可以不相信本尊,但是有些话本尊却是不得不说。”“本尊算得在十几日之后,此地会有上苍降下的连绵不断的大雨,大雨会引来百年难遇的特大洪水,还望诸位谨记。”百年难遇的特大洪水?这话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刺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中。神女刚刚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们不是没有听见。而且他们已经亲眼见证了神女的实力,既然神女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这里真的会有百年难遇的特大洪水?虽然他们不太愿意相信,但是却也不敢去冒这个风险承担不相信的后果。一时间,在场的这些人纷纷慌张地交头接耳了起来。拓跋俊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有了这些人相信之后的洪水来临,对封地的百姓来说可可谓是一桩好事。只是现在他可不能将自己的乐表现出来。相反,他还要做出极为愤怒的样子。“放肆!”“你个妖女岂敢在此妖言惑众!”“眼下大兴风调雨顺,人人安居乐业,何来洪水一说?”阿茶抬眼看向他,将视线与他对上,身上的神光乍现。“定安王凭什么觉得大兴就真的是风调雨顺?”此话一出,在场的那些人都惊得大气不敢出了。这把完全是高端局啊,他们可不敢说话,生怕发出一个音节就会没命。但拓跋俊的反应却更为强烈。“本王说大兴是风调雨顺那便是真的!”他大手一挥,就招呼着身后的侍卫上前。“来人啊!将这个妖言惑众的妖女给本王抓起来!”阿茶张开自己的双臂,无所畏惧地看向他。“定安王请便。”“还不把妖女给本王抓起来!”这次,以朱顺为首的侍卫才像是如梦初醒似的,赶紧冲到了阿茶身前。但等他们快接近阿茶的时候,却眼睁睁地看着阿茶再一次缓缓升起。当然了,这也是阿茶悄悄去系统里换了个特效得来的效果。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些侍卫在看见她这般的震惊。再加上阿茶的气场大开,身上淡淡的神光也愈发浓烈,这更是让他们不敢再前进一步。拓跋俊看准时机,对着她就呵斥了起来。“你这个妖女又在此故弄玄虚做什么?”“本王还不信今日那么多人手抓不住区区一个妖女!”他的戏是到位了,那自己当然也不能差啊。所以阿茶微微抬了抬手。“定安王,你莫要心急,本尊可以跟你走,但是本尊有个条件。”可拓跋俊却半点不接招。“呸!”“你一个妖女也配跟本王提条件!”“那要是本王不答应又当如何?”作为一个宽宏大量要普度众生的神女,阿茶自然不能跟他计较这些。“定安王,你且听本尊将话说完吧。”“本尊的条件很简单,你将本尊带走可以,你质疑本尊是妖女也可以,但是你绝对不能对百姓下手,更要派出人手想办法去抵御半月之后的洪水!”眼看着她将应对洪水这件事给抬到了台面上,拓跋俊心知需要自己再添上一把更浓的火。“这绝不可能!”可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阿茶的话也出口了。“定安王,本尊不是在与你说笑。”不知为何,在场的人光是听着这话就隐隐有着一股想下跪臣服的感觉了。但阿茶的话还在继续。“本尊只有这一个条件,要是定安王不愿意答应,那本尊会在神坛前立下最狠毒的誓言,诅咒在场的诸位生生世世不得安宁。”说这话的时候阿茶故意撤去了自己的气势,将话说得轻飘飘的,但却飘进了每个人的心中。不说阿茶到底是不是拥有神力的神女,单是这句誓言,他们就赌不起啊。太狠了,都狠到拿生生世世来诅咒了。他们不是不识好歹之人,纷纷朝着拓跋俊的方向跪了下去。“恳请定安王答应神女大人的条件。”拓跋俊黑着脸站在原地,无动于衷。那些人见势不对,在拔高了音量的同时还不停地磕着头。“恳求定安王答应神女大人的条件!”这次就诚恳多了。看准了时机的拓跋俊再朝着阿茶那边飞去了一个眼刀。“你这下满意了吧?”“那本王这次就顺应民心,应下你这个妖女的条件!”“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手段!”很好,戏唱到这里已经结束了。阿茶缓缓降了下来,在朱顺面前站定。“那本尊就与你们走这一趟吧。”“将她给本王绑起来!”拓跋俊的命令一出,才刚刚起身的那些人心头又是一颤。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们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但拓跋俊接下来的话可是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你要是不愿被本王的人绑着,那本王就屠城!”“只要你在此不安分,那本王就屠遍城中百姓!”其实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只是在场的那些人,就连阿茶都震惊得不行。拓跋俊这也太疯狂了吧。他简直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他背着多大的骂名。她很想出声提醒他,但在对上他坚毅的视线之后,她就已经清楚了他最后的选择了。罢了,这是他宁愿背着骂名都要的选择,那自己就配合他再演一出吧。所以阿茶死死抿着自己的嘴唇,过了好一会才道:“如果本尊主动愿意被你绑起来,是不是你就不会屠杀城中百姓?”“那是当然,本王最是信守承诺。”“那好。”阿茶双手合拢,往自己身后背去,又缓缓转身,“那本尊愿意绑上双手。”在事先的计划里可没这一出,朱顺还有些发懵。还是拓跋俊高喊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将人带到本王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