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把这个拿出来,那阿茶也来了兴致,掏出了自己做的计划书,摆在了他的旁边。
“你看我也有。”
翻开各自计划书的第一页,他们就呆住了。
不为别的,只是他们的计划书第一项的内容居然是大差不差的。
“你也觉得维护江边的堤坝是关键?”
拓跋俊点了点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对,只是不知为何,我们的人手一直未曾查出堤坝上的人手中谁是太子派出的人手。”
“按理说太子的幕僚已经被皇后命令遣散了,太子已经不成气候了,他的那些手下也会自己消失。”
“可实际的情况是,太子的人手就像是无情无尽似的,维修堤坝的人手我都已经调换三批了,可是连谁是太子的人手都没查出来。”
“这让我有时候都在怀疑,是太子的那些幕僚欺骗了太子,根本没将人手派到这里破坏堤坝,还是有另外的高人参与了这件事。”
这两者之间的不同是很好对比的。
阿茶的眸子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
“所以我们的方向可能完错了?太子的人手根本就不在破坏堤坝中,是有另外的势力掺和了进来?”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可是之前在京城,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传信告知你,只能暂时先没管。”
阿茶算是听明白了,这完完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啊。
堤坝关乎到受灾情况的严重程度,堤坝要是能好一些,那洪灾就要小一些。
阿茶是越想越觉得心惊,马上摆出了一脸严肃地模样。
“拓跋俊,我需要你派些人手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查看堤坝的情况。”
“那些人手对堤坝的情况还是不太熟悉,我与你们一道去吧。”
他的话一出,阿茶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拓跋俊,你——”
可拓跋俊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反而还劝说了起来。
“阿茶,都这个时间了,我们就不要纠结那些了,我与你一起去,还能顺便去看看你在堤坝附近粮仓的那些情况。”
“拓跋俊,你真的不能去,堤坝地势凶险,又有好几处,我们就算是去了,一时也很难查到什么。”
但拓跋俊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
所以他完没有被说服,反而还大步往外走去。
“阿茶,你才答应了我,只要我在出门的时候身体状态稳定就好。”
他这一句话,将阿茶随后的一大堆话都噎死了。
是啊,承诺是自己做出的,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那还能怎么办啊。
老老实实地带着拓跋俊一起去看大坝的情况呗。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阿茶也迈开了脚步,大步跟了上去。
“拓跋俊,你走慢些,我们一起去。”
可回应她的却说拓跋俊摆了摆手。
“你别慌,我先去调派人手!”
左丘格与朱顺早就已经忙完跟在他们的身边了。
左丘格忧心忡忡地打量了半天拓跋俊的身子,“你说主子这个身体去堤坝当真没什么问题吗?”
朱顺深深叹了一口气,“主子做了决定的事情,就连神女都劝不了。”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连神女都向主子妥协了。”
左丘格还是觉得不太行,“可是……”
“别可是了,主子与神女都已经走远了,我们该跟上了。”
却说他们的确是跟上了,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在此刻的京中一个更大的阴谋却在酝酿之中。
“主子,陛下已经将您禁足了,你还要出府了?”
那人并未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侍卫。
“陛下将禁足这种事情还轮得到你来提醒吗?”
“哪怕就是陛下在这里,我也能照样出府!”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皇帝下了禁足命令的右相。
他正从府上的暗门离开,准备出府。
“走,我们去江统领府上吧。”
这次那个侍卫学乖了,按下自己心中的畏惧,退下去站在一旁,没说什么。
“是。”
右相就这样一路畅通地去到了江叔的府上。
相比较右相的侍卫,江叔府上的侍卫显然更没有眼色,一下子就拦下了右相的马车。
“来者何人?”
“陛下已经下了禁足令了,任何人不得面见江统领!”
右相缓缓掀开了马车帘子的一角,带着冰冷的视线看向那个侍卫。
“你觉得本官有没有资格面见江统领呢?”
那侍卫在看清右相的面容之后,瞬间被吓破了胆子。
“右……右相?”
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右相的耐心也到了极致。
“怎么?你是不认得本官?”
“不不不,是小人眼拙。”
“右相请进,右相请进!”
就这样,右相的马车算是畅通无阻地进到了江叔的府上。
江叔也听到了风声,赶紧上前来迎接。
“右相,您怎么来了,下官有失远迎……”
“你不用说那么多客套话,我来是要问你,之前给你交代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之前交代的事情?
江叔在脑海里回想了半天,才道:“右相请放心,那些个人手下官已经从禁军之中挑选出来了,就只等着您将那些人手带走呢。”
“人手选出来了就好,不过我不把他们带走。”
这给江叔说得愣住了。
“不把他们带走?那他们有何用处?”
右相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自然是要留在京城的各处,充当我们的眼线,尤其是宫中的各处。”
“现在你我都已经被陛下禁足了,要是在宫中没个合适的眼线,那我们更是处在一个很被动的局面了。”
道理江叔都懂,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要怎么安排那些人手。
他眸中的疑惑太明显了,硬是让右相都看出了端倪。
“如何在宫中安插这些人手,难道还要本官教你吗?”
猛地被这样一吼,江叔也是瞬间回过神来,陪着笑。
“不不不,那自然是不用。”
“你知道不用就好,那你还是下去将人手好好安排了。”
“是是是。”
“只是不知右相今夜突然来下官府上,可还有别的什么事要吩咐?”
哼,还算是有点脑子,算是问到正经点上了。
“我们都被禁足了,神女想必已经去封地见到了定安王,你觉得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有利吗?”
江叔沉默了,他的脑子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是啊,神女与定安王之间本就关系匪浅,如今更是两方人手汇合,那于他们更是不利。
就神女离京之前,他们才将神女彻底地得罪了,现在神女与定安王凑在一起,只怕他们连一丝存活的余地都没有了。
想到这一点的江叔面色骤然发白,哆嗦着唇,“下官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还请右相赐教。”
赐教?
右相得意地挑了挑眉。
不得不说,江叔这个词还真是用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今日专门来就是要给自己挑一个最为合适的替罪羊。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你还是谨慎行事。”
右相说着就摆出了一副很严重的架势。
“据我探查得知,神女与定安王一直很关注封地内堤坝的情况,那里原先是太子安插了人手,想必你也知道内情。”
“你要是想转移神女与定安王的注意力,那些堤坝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话点到这里就没有了。
但是江叔聪明的小脑瓜自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了右相的用意,还感激涕零地行了一个大礼。
“下官多谢右相赐教。”
“下官这就给太子原先安插的人手下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破坏堤坝,务必要引起神女与定安王的注意力,绝不让神女他们威胁到我们。”
右相这才算是满意了,露出了一抹轻笑。
“江统领自己拿主意就好,本官就不久留了。”
右相说完这些话就直接走了。
他一路走到了马车之上,一直跟着他的幕僚才问出了藏在自己心中许久的疑问。
“主子,今日专门来一趟江统领的府上,为的就只是给他赐教吗?可是堤坝那边不是还有不少我们的人手?”
右相朝他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是啊,就是因为神女与定安王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人手了,所以才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
“这个江叔之前就是太子最信任的幕僚,是知晓太子之前在堤坝安排的人手,你说他要是枉顾太子的命令,再安插人手,是不是也很合理?”
那幕僚仔细思量了半天,“是很合理,但是神女与定安王当真就会相信吗?”
“不需要他们相信。”
“嗯?这是为何?”
“江叔本就已经彻底得罪神女了,他做下这些事神女并不会意外,但神女的注意力就会一直放在江叔人手的身上。”
“而我要的就是神女将江叔的人手彻底拔掉,再也不怀疑我们的人手,那样的话,我们毁坏堤坝的大计就成了一半了。”
那幕僚显然更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主子,可是现在陛下越来越相信神女,这于我们是不利的,要是只关注堤坝那边,我们岂不是会因小失大?”
他的这话一下子就触碰到了右相的逆鳞。
“肤浅!”
“神女到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堤坝和封地的事情上,还有什么精力来管京城中的风风雨雨!”
右相越说越得意了起来,连带着眉眼间都带着兴奋。
“到时候整个京城还不是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