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这冷淡的态度,董氏心中一埂,虽然没再多说什么,脸上却涌起失落。
长睫垂下,遮住了眼帘,果然是这样,这没养在身边的女儿,跟她就是不亲。
二夫人不满地瞪了董氏一眼,转头急切地道,“大姑娘,你没有跟宁大人求情,那我们怎么办,你还想让我们在大牢里住到什么时候?”
三夫人脸上也是着急担忧,“是啊,大姑娘,你怎能这样,你祖父祖母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罪…”
“这从小没有养在身边,就是不亲。眼看着自家人受罪,却无动于衷。那心啊,果真是冷硬得狠。”
凌初听着这一句接一句的指责,清凌凌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太夫人一副强忍虚弱的神情,无力地倚靠在墙边,双眸紧闭,像是昏睡过去了。
董氏默默低垂着头,身上都是失落。
几位姑娘不满地瞪着她,眼里都是谴责,就跟她是一位没心没肺冷血无情的人一样。
凌初心中没有难过,这些人,除了一个亲人的名头,其它的,不过跟陌生人没有差别。
“我,并不欠你们什么。至于会在这大牢里住到什么时候,问狱卒去。”她这人可不会随便被别人道德绑架,就算要求情,那也得是她自愿的,而非是被逼的。
凌初淡声说完,没再理会,倚靠着墙边,闭目养神。
在大牢里吃不好睡不好,今天又忙了一天,她累了。加上又快到晚上了,身体虚弱,连话都懒得说。
然而看到她这副冷漠的神情,二夫人心中气恼,阴阳怪气地道,“大姑娘,你这话不对吧。虽说你没有在府中长大,但是你在玄清观里,可不是靠吃香火长大的。
府里可没少过给你的供养,这么多年下来,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既然身为尚书府的姑娘,府里供养你长大,如今有需要你的时候,你怎能袖手不管呢?”
三夫人也跟着温声道,“就是,大姑娘。许是你从小在玄清观里长大,对这些不清楚。但不管是任何人,小时候,家里供养了你,长大了,就该回报家族。”
……
凌初心中烦躁,这想清净一会,怎么就这么难呢。
睁开眼,目光清冷地道,“我虽然不是吃香火长大的,可从小到大,我可没花费过府里半个铜板。供养我长大的,是我师傅,是玄清观,与你们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刚才我说,我不欠你们什么。”
她就算欠,也是欠原主的,毕竟她承了人家的身体。
二夫人皱眉,“大姑娘,你怕是搞错了吧?府中可是每年都让人将你的供养送到玄清观里去。这么多年下来,可不曾断过。”
尚书府的每一个人,都是由公中出钱供养。一年四季的衣裳、头面、月例银子,不管男孩女孩,每个人都有。
凌初虽然没有住在府中,但是属于她的那一份,府中每年都派人送到玄清观里去。
“我没必要说谎,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信玄清观问我师傅。至于府中的银子去了哪里,你们不该来问我。”
凌初说的是事实,原主小时候不知这事,还是长大后无意中知道的。她知道自己命格不好,家里人对她不喜,将她送到玄清观之后,就不曾管过她。
没有出银子养她,许是怕有了关联,会被她克死。
原主虽然心中难过,但没哭没闹,而是拼命学习玄术,小小年纪就跟着师傅四处做事,努力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
二夫人不信,转头问董氏,“大嫂,你不是每年都派人将银子送到玄清观里去吗?”
府中中馈虽然不是她在管,但是二夫人对府中的支出大致还是清楚的,她记得账本上,每年都有给玄清观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