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周石便拿着名单上门了。
陈堪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课堂见了他
“侯爷,这是此次去往海军学院与陆军学院深造的人员名单。”
周石恭恭敬敬的将一份名单递到了陈堪手里。
陈堪接过来,随意的看了一眼便丢到了桌子上,问道:“没闹出人命吧?”
周石急忙摇头:“没人敢闹出人命,都是点到为止。”
“行吧,既然确定了,让他们别耽误时间,该去哪去哪。”
陈堪随意的罢罢手,周石急忙起身领命。
“行了,别再给本侯搞出什么乱子,滚吧!”
“是,末将告辞!”
挨了几句骂,周石便一瘸一拐的退出了侯府。
陈堪正想着去睡个回笼觉,云程便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客堂。
“侯爷,淇国公的船驾已至涿州码头,正往北京而来,咱家可要前去迎接?”
“丘福这么快就到了?”
陈堪一愣,随即点点头道:“同为将门,理当去见一见,你准备一下吧,本侯回房换件衣裳。”
见云程应下,陈堪便转头朝后院走去。
常宁还慵懒的躺在床上不肯起来,见陈堪换上了短衫,不由得问道:“夫君又要出门?”
陈堪套好衣衫,回答道:“丘福到涿州了,为夫去接一下他,很快就回来。”
“哦!”
常宁应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丘福作为大明为数不多的国公之一,与侯府的往来其实并不紧密。
两家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也没有什么政治交换。
陈堪去接他,也就是露个面,表明在北京地界上,自己这个武将之首是支持他的。
至于具体接待事宜,自然由张贯这个顺天府尹去操弄,所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陈堪出了府门,顺天府遣来报信的差役业已到了侯府。
那差役见侯府已经准备完毕,也没有多说。
侯府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很正常,但顺天府也必须来通报一声,这是人情世故。
“侯爷,既然您已准备妥当,那小人便先去回禀府尊了。”
陈堪点点头,淡淡的回道:“去吧,告诉张贯,在城南天坛汇合即可。”
天坛,乃是前元皇室祭天的地方。
陈堪自然不可能去北京城和张贯汇合,将集合的地址选在天坛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堪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带着一众亲卫便顺着金水河狂奔而下。
不多时,天坛残破的祭坛便映入眼帘。
“侯爷,张大人还没到!”
张动检查了一圈周边的环境,做出警戒的状态。
“那便等一等吧!”
陈堪吩咐了一声,便翻身下马,来到金水河边上的一处亭子中坐下。
张贯是文官,比不得陈堪骑马,来得慢一些也情有可原。
只是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陈堪没等来张动,反倒等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扈从。
“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传来,被甲士们簇拥着的丘福跳下马来。
“有劳侯爷出城相迎,老夫不胜荣幸啊!”
陈堪瞪大了眼睛,丘福这会儿不该好好的在涿州等着他们去迎接吗?
怎么反倒自己跑到这里来了?
不合理,简直太不合理了。
因为丘福此举,无疑是在自降身份。
不过,陈堪这会儿没工夫去思索为何丘福会做出这等自降身份的事情。
因为丘福已经快步走上了破旧的天坛。
陈堪急忙小跑上前:“见过公爷!”
“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丘福急忙扶起陈堪,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夫对北京可是想念得紧啊,这一下船便迫不及待的往着北京城跑,就是想看看北京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倒是让侯爷见笑了,见笑了,呵呵呵!”
丘福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粗犷的军中汉子。
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既解释了他为何不在涿州等着他和张贯去接他的原因,又暗自道明了他的来意。
很明显,他就是要故意打陈堪和张贯一个出其不意。
或者说,打张贯一个出其不意。
“公爷说得哪里话,公爷心念故地,感情真挚令人动容,不过如今的北京城可谓是日新月异,只怕公爷待会儿见了,也要认不出来了。”
漂亮话谁都会说,既然丘福还带着视察北京的任务来的,陈堪自然也不会去故意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