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陈堪端坐在凳子之上,睥睨着眼前的三个刺客。
语气中冰冷得听不出丝毫感情。
“我,我们招了,是有人花大价钱请我们刺杀你。”
尝试过老虎凳的刺客跪在陈堪面前痛哭流涕,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
陈堪眉头一皱“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刺客五体投地,颤声道“我们是一个杀手组织,雇主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陈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死吧。”
“不不,别杀我们,我们不知道谁是雇主,但我们楼主肯定知道,我们可以带路,求求你,放了我们。”
那刺客现在是真的崩溃了,急忙磕头如捣蒜的求饶起来。
另外两个刺客虽然没有出声,但跪在陈堪面前也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陈堪沉思片刻,转头看向那小女孩“妞妞是吧,你来说。”
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虽然刺杀别人的时候容易出其不意。
但被抓到之后,心理防线也是最容易崩溃的。
“我说,我说,我叫妞妞,我们是无名楼的杀手,无名楼在江南苏州,我们是从苏州来的,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但陈堪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意思。
既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陈堪便转身出了地牢。
片刻之后,地牢之中便没了声息。
陈堪站在地牢门口等了一会儿,面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心中的杀意却是无法遏制。
一个杀手组织,竟敢来刺杀一位手握兵权的国侯。
是该说他们利欲熏心呢,还是该说他们不自量力
“侯爷,都处理完了!”
张动踏出地牢,手上擦手的丝绢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陈堪微微颔首,淡淡的吩咐道“派个人去京师告诉许远,一个月内若是不能带无名楼的楼主来见我,那他这个兵马司指挥就让给陈安吧。”
整个大明,要说最牛逼的杀手组织,当属锦衣卫莫属。
其次便是陈堪一手打造的五城兵马司。
如果连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五城兵马司都搞不定,那陈堪就要怀疑许远的能力了。
毕竟,如今五城兵马司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是赵王朱高燧,但实际上所有的事务都是许远在处理。
“是!”
张动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陈堪则是慢悠悠的朝后院走去,心中在不断的盘算着各种可能。
他在大明的敌人不少,看他不顺眼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要说恨他恨到买凶杀人的人,似乎并不存在,除了陈瑛和纪纲之外似乎并不存在。
至于白莲教,在高层损失殆尽的情况下,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躲陈堪还来不及,更遑论主动来惹陈堪。
但陈瑛入狱了,纪纲现在应该还没有和自己撕破脸的勇气。
至于国外,阿鲁台应该是恨不得生吞自己的。
但阿鲁台远在草原,陈堪并不觉得他有这个能力能操控大明的杀手组织。
或者说,陈堪不觉得阿鲁台现在还能拿得出来杀一个国侯的本钱。
要知道在肯特山放的一场大火,陈堪的收获可不只是抓住了本施雅里那么简单。
鞑靼部这些年积累的财富,牛羊,甚至留守在大营之中的贵族老爷们,也都被大火付之一炬。
现在的阿鲁台就是一个除了四十万大军之外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所以阿鲁台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
那么,是谁呢?
陈堪心中思索着无数种可能,随即又被他一一推翻。
就连李让和袁容都被他考虑进去了,但他不觉得这两个姐夫现在还敢来惹自己。
那剩下的对手当中。
唯一觉得他碍眼,甚至恨他恨得牙痒痒的,恐怕就只剩下江南那些乡绅士族了。
至于原因。
很简单,因为陈堪动了他们海贸的蛋糕。
陈堪没有推动郑和下西洋之前,海贸被这些江南沿海的乡绅士族牢牢的把持在手中。
但自从陈堪给朱棣提供了一个下海找侄子的借口,海贸一下子就成了谁都能来分一杯羹的肥肉。
他们没法子去阻拦逐利的商人,也没法子阻止要下海的百姓。
大明的海岸线太长了,江南沿海的士绅豪族才几个人。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就算是他们把持住大明的话语权,也管不了利益熏心的人。
除非他们有胆子把所有下海的人都杀了。
但他们有那个胆子吗?
显然是没有的。
那么,在他们无能狂怒的情况下,将恨意宣泄到陈堪这个始作俑者身上,似乎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