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浴桶里便溅起高高的水花。
“可恶,人家衣衫还没脱呢~”
常宁的身子被水打湿,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但对于陈堪突然把她拖进浴桶这件事情,她的害羞远超生气。
陈堪伸手去帮他解开衣服上的盘龙扣,顺势朝常宁气鼓鼓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常宁的脸更红了。
“呜~”
“不要~”
守在门外的侍女们听见浴室中传出来某种不可描述的声音,全都很幽默契地远离了小院。
洗个澡,换了三桶水,洗了两个时辰。
在一群侍女崇拜的目光之中,陈堪神清气爽的走到了饭堂。
三个小家伙早就已经等在饭堂里准备开饭,现在陈堪这个主人到了,流水一般的菜式便被端上桌子。
“老师吗,小姨呢,不等她一起吃吗?”
朱瞻基朝着门外看了好几眼,但始终没看见常宁的身影。
陈堪面色不变的给他夹了个大鸡腿,淡淡的说道“她今天在院子里吃。”
朱瞻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便也不再纠结,低头专心对付起碗里的鸡腿。
而事实是,常宁的腿软了,她的脸皮又薄,自然不愿候府的下人们看见她的窘迫。
更别说外面还有三个小家伙,所以她死活不愿意出来。
朱瞻壑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随后抬起头问道“老师,京师发生的事情您知道了吗?”
朱瞻壑提起这一茬,花时和朱瞻基手中的动作顿时一顿。
注意到三人的表情,陈堪淡淡的说道“为师已经知晓了,你们不用忧心。”
朱瞻基蹙眉道“徒儿已经给皇爷爷和父亲去了信,也不知皇爷爷现在有没有把师公放出来?”
陈堪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无妨,京师的变故与你们无关,倒是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的课业有没有落下?”
陈堪不欲和他们多说朝堂上那些算计,他们的年纪还太小了,早早的体会人心险恶,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转移了话题。
果然,一听见课业两个字,朱瞻基的小脸便苦了下来。
看见朱瞻基的表情,陈堪基本上已经能够猜到,自己不在的时间里他们是怎么度过的了。
不用说,以朱瞻基的性子,不玩疯了才怪。
不过陈堪也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而是话音一转问道“那个李瑈,去南京之前有没有给为师留什么话?”
朱瞻基沉思片刻,随后问道“老师是说那个朝鲜王世子吗?”
“不然还有哪个李瑈?”
陈堪白了朱瞻基一眼,这孩子玩疯了,自己临走时特意叮嘱他看好李瑈,却是没曾想还是被李瑈找到机会去了南京。
朱瞻基被陈堪这么一瞪,顿时打了个激灵。
随后小心翼翼的看了陈堪一眼,做出要逃跑的架势,问道“如果学生说李瑈死了,您会打我吗?”
“死了?”
陈堪一愣,随后脸色沉了下来“是你做的?”
朱瞻基赶紧摇头“不是我,怎么可能呢,学生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有能力弄死朝鲜王世子?”
陈堪蹙眉道“可为师得到的消息不是他连夜逃出侯府坐上了去南京的船吗,怎么会死了?”
“不知道,学生得到消息以后,他已经葬身鱼腹了,据说是他乘坐的那艘船在运河上与别的船只碰撞,沉没了,但学生可以发誓,学生绝对没有杀人的心思。”
朱瞻基已经做好了见势不妙就开跑的打算。
但陈堪听完这个消息以后,脸色却是平静了下来。
片刻后,陈堪淡淡的说道“吃饭吧!”
眼见陈堪竟然罕见的没有发怒,朱瞻基脸上的警惕之色更浓。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位老师不讲理起来那是真的不讲理。
但陈堪就像是没有看见他脸上的警惕之色,只是吃了些东西,便放下筷子起身回了后院。
陈堪已经知道了李瑈之死是谁的手笔了。
毕竟知道李瑈在北京这个事情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
而南京那边,早在朝鲜使臣还在辽东的时候,陈堪就已经切断了通往南京的所有渠道,所以这件事情也不会是锦衣卫的手笔。
唯一知情的朱棣,自己也去过信了,信上表明了自己会处理好一切,所以他就更不可能对李瑈动手了。
那么,剩下的人里面,不是朱瞻基,那就只能是常宁了。
而朱瞻基在他面前一向不敢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所以陈堪才没有深究下去。
老婆做的事情,他肯定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啊。
难不成他还要对自己的女人口诛笔伐吗?
开什么玩笑!
回到后院,常宁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吃饭,见陈堪推门进来,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随后问道“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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