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了许远一句,陈堪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些事情你就不用忧心了,好好把伤养好才是正经,五城兵马司离不开你。”
“大人,切莫冲动啊。”
许远眼中还是有一抹隐忧,主要是,这位年轻的大人脾气也不怎么好。
他早已领教过多次。
陈堪点头应下,道:“放心吧,本官脾气是不好,但本官不是石稳。”
吩咐伺候许远的校尉照顾好许远,陈堪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南城兵马司。
怎么处置石稳,这是个大问题。
首先石稳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同袍被人欺负了,不去出头那是软蛋行为。
但出发点好并不能掩盖他好心办了坏事的事实。
张信贸然劫走五城兵马司的物资,许远去讨要,他不仅不给,反而还打断了许远的双腿。
这件事情即便把官司打到陛下面前,那也是五城兵马司占理。
结果,石稳带着人往都督府这么一冲,性质就完变了,五城兵马司瞬间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出头的方式有很多,但偏偏石稳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
徐景昌还知道雇泼皮来打闷棍。
陈堪当时是真的气急了,忍不住抽了他一鞭子。
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去责怪石稳已经没了意义,如何善后才是陈堪迫切要思考的问题。
冲撞皇城一事,可大可小。
朱棣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一个罚俸了事。
真正的难题是明天的朝会。
依照都察院那些御史言官的德行,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像野狗一般扑上来将他啃食殆尽就有鬼了。
隆平侯张信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头疼!
陈堪刚刚打马回到南城兵马司,就见石稳和张永像两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满脸委屈的站在衙门口侯着。
见陈堪回来了,石稳还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脸上的鞭痕。
陈堪翻身下马,没好气的看着两人说道:“跟门神似的,还嫌不够丢人吗?”
石稳畏畏缩缩的凑上来,满脸愧疚的低声道:“大人,属下知道错了。”
“你没错,你错哪了,是本官的错。”
“滚进来!”
被朱棣阴阳了之后,陈堪发现他也患上了阴阳怪气的毛病。
石稳怯懦的跟在陈堪的屁股后面。
一开始,陈堪抽他那一鞭子,他心里是很不忿的。
但回到衙门,张永一五一十的为他剖析了他一时冲动之后造成的后果之后。
他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耳光。
若是因为他的原因,让那一万人的武备要不回来,他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
进了衙门之后,陈堪来到主位坐下。
看着满脸颓丧的石稳与张永,忍不住呵斥道:“行了,都丧着个脸干嘛,本官还没死呢。”
“大人……”
石稳还想开口说点什么。
陈堪抬手阻止了他要说的话,吩咐道:“把在南城衙门的弟兄们都集合起来,本官宣布点事儿。”
“张永,去吧黄狗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