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楚修止不来找自己,自己也正准备去找他的。
门开了,楚修止一身便装,独自走进来,看向病床上的傅南霆:
“伤势如何了。”
他伤了的长腿架在床头的康复器上:“如您所见,还没死。”
又将指腹里夹着的烟屁股朝旁边掸了掸。
楚修止见他这副样子,又见他床头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轻蹙眉。
哪有人一边养伤,一边吸烟的?
这到底是养伤还是自残?
只将他嘴里叼着的烟夺走,道:“听孟姗说,舒歌知道舒柏言的事情后,到现在还没跟你说过一句话?”
他吐了最后一口烟雾。不置可否。
“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那一枪,是你开的。不过舒歌也知道,你并没想过射杀舒柏言。造成意外的最终原因,是因为舒柏言快艇上装了易燃物。她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子,如果是一般人,你杀了她的至亲,当时给你两刀子的心都有了。她会想通的。给她点时间吧。”事到如今,楚修止也能这样安慰。
想通?
他并没有这么乐观。
他现在杀死的不是一只蚂蚁,也不是一只老鼠。
而是那小女人的哥哥。
与她一起长大,从未分开过、待她如掌心宝的哥哥。
活生生的一个人,因为他的那一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眸色暗了又明,明了又黯,最终,启唇:“帮我个忙。”
楚修止此刻对他也有些小小的内疚,只道:“你说。”
“不要对外公布舒柏言真正的死因,还有他和黑道的关系。让他走得干净一点。让舒家安宁一点。”
楚修止明白他的心思。
他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弥补对舒家的亏欠了。
舒柏言死后,元首府已迅速派便衣去往舒氏集团,在舒柏言的办公室地下室内,发现了他这些年与黑道联盟暗中联系的所有证据,已然确凿了他在联盟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