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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他会生气，如上一次在医院，甩门而去，然而，出乎意料的，夏天并未生气，只是看着她，那目光让她十分不自在，如审判似的，她问心无愧，也没有躲避。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就有想法了，是的，对我而言，这种感情来得很突然，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都在埋怨我，哪怕我们很小的时候，也像哥哥和妹妹一样相处，你照顾我，就像我的哥哥，对我而言，就是兄长对小妹的感情，照顾得无微不至。我相信，那时候，你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这种喜欢也只是兄妹之间的喜欢。再然后，这么多年过去，你突然来和我说，要把这种感情变成爱情，我无法接受。”苏菲雅轻声说道，“不是所有青梅竹马的感情，都能开花结果，我喜欢你，和喜欢弟弟是一样的，你问我为什么，其实说了那么多理由，都是搪塞，真正的理由是，你对我有恩，你对我有兄妹之谊，在我的成长里，你对我的影响最大，但却不是我的爱人。”

苏菲雅恬静一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其实，你对我，其实也只有兄妹之情吧，或许是你自己错认了，以为这是爱情，你不想失去我。那是我们对小时候那段记忆太执着了，造成了错觉，我也很珍惜，我也很难过，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了，我也想当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被你照拂，受你宠爱，可为什么就不可以了呢？因为我明白了，我已经长大了，你身边会有人，享受你这份宠爱，但已不是我了，就像兄长和妹妹，小时候感情甚笃，形影不离，长大后，兄长总归会有嫂嫂，和妹妹的感情也就没有小时候那么亲密，就是这个道理。你只是舍不得那段岁月罢了，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我。”

夏天一笑，轻轻地拂着她耳边的头发，温柔得反常，“如果当年不送你离开，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今天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苏菲雅心想，就算你不送我离开，没发生这件事，我也会想办法，让你送我离开，结果都是一样的，哥哥你怎么不明白呢？

“你的语气像是在讲台上分析一段感情的老师。”夏天说道，“这八年，是我对自己的惩罚，不是我对你的惩罚，我觉得当年的事情该付出代价的人是我，我也付出了代价。你对你的心理分析就好，别对我的心理分析，娃娃，我想要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明白。”

“你不爱我，没关系，把我当哥哥也没关系，所以我在卡罗的时候让你别再叫我哥哥，免得你以为我真是你的哥哥，我不是。”夏天轻声说道，“我从来没当你是妹妹，你八岁以前，或许我还不太懂，所以当你是妹妹，从你八岁以后，我就再没当你是妹妹。哪怕是贫寒的家庭，也没有青春期的哥哥和妹妹同枕而眠的道理，你再闹脾气，若我没那份心思，我不会一直和你睡在一起，我当时在想，反正你以后也得嫁给我，我提早行使我的权力也没什么不对，也没有一位哥哥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