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来当天夜里侥幸活下来的几名贵妇人和孩子都问过话了,回答基本一致,应该没差错,但曹操不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那模样就好像自己能吃了他们似得。
最后想来,应该是被吓破了胆吧。
随后,曹操又去了一趟张府,没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因为当天晚上是张汪下了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们的谈话,要不是因为后面他的小女儿悄悄摸进去,只怕天亮都不会有人知道三人死在里头。
张家的家属就比司马家的更糟糕,他们甚至都没看到张汪带回来的人长什么模样,问啥也答不出来。
不过倒是有件事挺有趣的,张汪的小女儿十一二岁这般大小,却是唯一一个没有哭哭啼啼的,而且也不怕人。
“此女长大必会有一番作为。”曹操摸了摸她的头,觉得她的眼神下藏着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复杂。
后来打听了一番,知道当天值守的城门护卫有见到过张汪带两人进城,但根本没正眼看,所以无法画出长相。
最后,只能把这件事部推到张汪的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可有一点你是无法改变的,人是你张汪带进来的,这一点,连张家人自己都愿意承认。
出了温县的城门,许褚才终于开始说话了,“司空,两人中其中有一个很可能是赵云。”
坐在马车上的曹操搀扶着车窗探出个脑袋笑道:“胡说什么呢,赵云此时不是跟着吕布上了青州吗,能到千里之外杀人?”
赵云有没有能耐办到这样的事?答案是肯定的。
但曹操不会相信他能从千里之外跑到温县杀人,谁家的主帅这样用人啊,这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千军不易的猛将给埋骨他乡了。
你要说派出个刺客他是相信,要说让如此猛将去当刺客,这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许褚一脸为难的挤出一张苦脸,随后解释道:“可是我问过逃命的府兵,根据他们所说,身形、武器,都跟赵云没有任何出入。”
“仅凭这些不能作准。”曹操摆了摆手。
“当今世上能一手持枪、一手握剑,杀的披甲府兵近不了身的人,可没几个啊。”
许褚当然不是要与曹操辩论,只是把自己的猜想一一道来,“当初在萧关城下,赵云就是左手青釭剑、右手亮银枪,杀的我军近不得他身。
那些破碎的铠甲我都检查过,确实是被一柄锐利非常的宝剑给劈开的,所有府兵身上的伤也都是一击毙命,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
曹操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起初他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听许褚这么一通分析下来,又觉得有那么一点可能了。
一手执剑,一手握枪的猛将,普天之下除了赵云没有第二个,这是实话。
虽说不能凭此断定是他所为,但起码是有嫌疑的。
但转而一想,还是给否定了,因为他没理由出现在这个地方。
退一万步说,张杨的死刺激了吕布,也不可能猜出这件事跟司马懿有关吧。
所以,这个想法还是被曹操自己给否定了。
“还有一个人呢?”曹操再次探出脑袋问道。
“这个,我就猜不出来了,也是用枪的,听府兵说来,那身形也不像是张绣。”
许褚说完,曹操彻底没兴趣听下去了。
这不扯犊子,张绣跟赵云一起跑到这里来杀人,完没可能好吧。
人都死了,扯这些有的没的也没有任何意义,曹操从来都是一个善于总结的人,他对于来人是谁没兴趣去深挖,因为知道是徒劳。
但是,对方怎么来的,他是一定要查清楚的,因为保不齐后面再来这么一出。
这也是此行唯一的收获了,根据守门军士的交代,张汪那几天一直都会去渡口,也就是说,来人走的是河道。
夏津确实可以从黄河逆流而上,但他依旧不认为这件事能跟吕布扯上关系,除非他已经疯了。
不过今后要加强沿河的管护倒是真的,现在想想,自己在河道方面除了对漕运的税赋关心,防卫方面是真的从没问过一句。
但凡多个心眼,都有可能规避这次的惨案。
可惜了,司马懿这般大才竟然死的如此窝囊。
这算是曹操唯一痛心的地方吧,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吸纳一个大才,谁料想会出现这么个插曲。
罢了,早来投我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合该他有此下场,怨不得他人。
所幸这件事还不至于影响到自己北上并州,夏侯惇已经带兵出发了,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曹操长舒了一口气,在垫着毛毯的马车内,躺着小憩。
袁尚在夏津这里立了三个大寨,十五万大军呈品字形布局,这样一来,无论袁谭吕布想从哪个方向进攻,他都能做到相互策应。
中军大帐内帅椅之上的袁尚摆着葛优躺的姿势,巴适的很,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丝北国之主的舒适。
原本以为此行必是一场生死血战,甚至可能一见面就是大决战。
因为来之前他也有过判断,袁谭最大的优势是请来了吕布,最大的劣势是粮草不济不能久战,所以此行主打一个防守反击。
反正只要把大军调到了前线,让世家豪强,也让自己的二哥和高干都瞧见了北国新主的雄风就够了。
所以,来的路上他是战战兢兢的,没到时候就担心马延被偷袭,到了后又担心吕布和袁谭跟自己玩命。
可对峙了一个月下来,发现对面不仅没有任何的大动作,甚至寨前挑战这种举动都没有,似乎也跟自己一样摆出了要打持久战的姿态。
这当然是极好的,正中下怀呢。
“主公!斥候回报,在清河上游发现吕军一支部队正在渡河,目标直指武城!”前锋大将马延收到消息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袁尚拱手作揖。
加班,第二张尽量在六点前赶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