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俨然都已经变成了一句空口号。
结果现在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哪里还有什么意义!
赵幼是要一想到自己的爹,极宗皇帝赵德基,心中难免浮起一抹惆怅。
况且这惆怅还没法子抹灭,想起先帝生前一生苦受夏国折磨,虽然在几名大将军的防守之下,两国之间以长江为界,换来了大楚的太平盛世。
可这么多年过来,极宗皇帝赵德基到底是多么对夏国卑躬屈膝,到底是对夏国多么忌惮,恐怕没有人比赵幼更加清楚!
似乎唯独只有北伐成功,赵幼能够彻彻底底的将这个“孝”字进行的圆满。
若然始终都不能北伐,那么先帝生前所受的所有苦难想永远都得不到平息。
再说了,咸宁之变至今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可是这件事情在大楚老百姓们的心中仍旧是一块伤疤。
至今为止,赵氏皇族所有人仍旧在夏国做奴隶,当真是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世世为娼!
“行了,不要再说了!”
赵幼猛然起身,看着跪伏满地的老臣们急声说道。
一名姓王的大人此时环抱双拳拱手道:“圣上,老臣已经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到了,既然您执意不听,不管不顾非得是北伐。”
“老臣可以得多说一句了,极宗朝时,武将甚多,个个天下无敌,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先帝尚且还没有想着北伐。”
“陛下现如今朝中变成了文官居多,武将等同于几乎没有,虽然先帝给陛下留了几名将军,问题是,他们只擅于防守。”
“倘若陛下仍旧一意孤行,非得是要将北伐之事进行到底,那就等同于是……等同于是……”
这位王大人眼看着话已经说不下去,连忙看向跪在他身旁的孙大人。
那孙大人干脆豁出去了,猛然站起身来,冲着赵幼拱手道:“那可就等同于是像我大楚心心苦苦积攒了几十年的家底,部都搭进去!”
“关键是成功的可能性很低,反正有什么就说什么了,老臣是先帝留给陛下您的财产!苍苍茫茫几十年,家底儿可就都搭进去了。”
赵幼心中但觉好笑,环抱着双臂摇头晃脑的道:“孙茂才呀孙茂才,你是跟朕在这儿做文章呢,还苍苍茫茫几十年。”
孙大人连忙说道:“不敢!微臣不敢对陛下无礼!”
赵幼再次翻了个白眼,说道:“朝堂里面的那些人不听朕的话也就罢了,结果你们同样也不听朕的话。”
“想当年先帝在世,极宗朝时,朕的年纪还很小,你们可都是真的伯伯和叔叔,今时今日朕已然长大成人。”
“想要让你们为朕撑腰,将朝堂里面那些贪生怕死的软蛋们给朕说动,结果你们可倒好,胳膊肘向外拐,居然和他们站在一起!”
赵幼说到最后,已然勃然大怒,双掌用力在书案上一拍。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整张书案险些被赵幼的这一掌活生生拍成两截,一分为二。
面前的老臣们满脸仓皇的连忙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赵幼缓缓闭起双眼,无所眷恋的轻轻吐出两个字来:“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