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粗糙如同老树皮一般的脖子被挑得血肉模糊,姚宁静把手里的顶锥往地上一放,接着伸出两个手指头,在脖子上使劲拧一个十字花!
这老鸨婆不仅人心肠黑,血水也黑!
恶心的她直撇嘴。
她抓着王桂花系在斜襟大挂上的手绢把手好一顿擦。
“嗷……”
王桂花这一嗓子把趴在地上的黑狼都吓得打了个哆嗦,抬头再三确认女主人安然无恙,跺脚闷哼一声表示不满,干脆跑到王桂花身边看热闹。
“嗷……”
“汪汪汪!”
“嗷……”
“汪汪汪!”
姚宁静差点笑场,鬼知道这狗头在闹啥咧?
卡点叫唤呢。
“那个,那个,宁静啊,差不多了吧,我回去吧……”
王桂花那是又疼又怕,大狼狗吆喝一声,她的心脏就跟着哆嗦几下,她严重怀疑,就算是她嗓子疼的毛病好了,只怕心脏又要出毛病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等姚宁静开口答应,王桂花慌慌张张往外走,一个着急忙慌刚出门口就摔了一个狗啃泥。
姚宁静再也忍不住,干脆跑回家里一头扎在被子上,抡着拳头砸打着被子好一阵疯狂大笑。
活该!
以后治她的法子多着呢!
周志远当年受到的欺负和凌辱,她都要帮他一点点讨回来!事情的真相,她也终将会搞明白!
姚宁静在这边乐不可支,西边院子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惨啊,一家子现在两个病号,躺在小屋里的老二媳妇蔡红花从睁开眼睛嘴巴就没有消停,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骂人了。
三字经和植物不停从嘴里往外冒,要是周家老祖地下有知,这会定是拍着棺材盖往外蹦了。
王桂花被周长存搀扶着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听到老三媳妇在那儿破口大骂。
“长得尖嘴猴腮跟个老鼠似的,成天还不是个安分的,东边扒墙西边钻被窝的,活该倒霉你得断子绝孙!”
王桂花真想过去在老三媳妇身上抡上几棍子。
本来她心里就窝着一股气,好端端连个孩子都怀不住,整日能吃能喝的,连这点都做不到?
她严重怀疑昨天晚上发烧难受,就是蔡红花那掉了的孩子闹的事!死了也不消停!
一鼓作气朝着小屋子的方向跑,本想着好好发泄发泄心里怨气的,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压根指挥不动自己虚弱的身体,左右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陈红霞带着两个孩子就往外走,这个家乌烟瘴气的简直没法子呆!
她又能到哪里去呢?
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
她娘家在隔壁村子,带着两个孩子来回实在是不方便。
“嫂子,赶集去吧?今儿个镇子上赶集,路上雪水也化开了,咱们过去看看。”
陈红霞站在门口朝着屋子里喊一声。
周家疃距离县城三十多公里的路,来回一趟实在是不方便,平日里家里用个针头线脑的,只能趁着镇子上赶集的时候去买。
刚刚搬过来,缺的东西还真是很多。
她早就盘算着买一个新炕席,还得买点肥肉膘子炼炼新锅。
周志远跟王守龙安的新锅灶同土炕通着,用大锅烧饭,晚上就可以睡热炕头了。
她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