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宁静拧着眉头拿着煤油灯蹲在打开的铺盖卷前,一脸的义愤填膺。
周志远看她一眼,目光睿智慌的她不敢跟他的眼光对视。
她感觉她拙笨的伎俩早已经被他识破,只不过他不愿意当面戳穿而已。
“那我到二叔那儿睡……”
周志远拔腿就要走。
“不!”
姚宁静急忙一个窜跳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拦住他。
他居高临下低头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浅笑。
她果真是在意他的。
她更是一脸尴尬,挠挠头不好意思解释。
“那个,那个我今天把周长在打了嘛,要是你不在家,你不怕他来找我的麻烦?他啥人你不知道?再说了,这破院子破门的,压根不顶事,一脚就能踹开了,万一我睡沉他真的来了,你不怕……”
“他不敢!”
周志远脸色一黑,回头拿过带着红双喜掉了多半白瓷的脸盆打水洗漱。
他还是老习惯,大冬天用冷水洗脚洗脸。
莫名她就替他心疼。
她干脆提着一把红塑料暖水瓶,示意他挪开脚,在洗脚盆里给他倒了一些滚烫热水。
白天在县城百货大楼,她特意买了一把红色带着戏水鸳鸯图案的塑料皮暖水瓶。
烧开水把热水灌进去,保温一整天没有问题。
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烫烫脚促进血液循环,能驱乏解困对身体有好处。”
说完还自行解释一句,这是姥爷说的。
他烫脚,她学着他的样子,用两个食盐水瓶子装了热水放到被窝里来回滚了几下,接着脱衣服钻到了被窝里躺下。
清冷被窝躺一会就会暖和多了,再脱秋衣秋裤躺下就舒服多了。
她侧躺在床上正好看到他的侧影,坚毅坚韧隐忍刚强不屈,他咋这么好看呢?
他嘴唇抿和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大而有神满是警觉的目光,她甚至怀疑,即便是他低头泡着脚,也能察觉到她在偷窥他。
他起身的功夫,她慌忙闭上眼睛。
煤油灯吹灭,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冬天的农村的夜格外浓,浓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水。
姚宁静努力睁大眼睛,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急得她急忙从床上坐立起身。
“志远……”
“我在这……”
他的声音幽幽在床尾响起。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姚宁静这才看清楚在床尾坐着一个人。
他身上披着军大衣,依靠着墙壁坐着。
不会他就要这么坐着睡一晚上吧?
她不由哭笑不得。
“来我这边……”
他犹豫片刻,还是点头答应。
小床一米多宽,实在是太小。
姚宁静睡在里面靠近墙一侧,周志远更是使劲往往床沿靠,就算是半个身子几乎都腾空了,身体还是禁不住蹭到她。
他从来没有跟她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在碰触到她身体的那一瞬间,顿时身体如同过电一般痉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软得像是一潭秋水,稍微一动就能打破了似的。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的位置传出,紧张的他干脆别过身子脸朝外,使劲靠着床沿边挪了挪。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香吗?
“志远……”
听她轻轻的呼喊声,他紧绷着身体僵硬答应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