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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禁制!
张彪面色阴沉,心中怒火升腾。
禁制与咒法不同,隐蔽且很难防范。
施展原理也很简单,大致是将一道足以致命的术法封入目标体内,有时对方甚至根本不知道,条件触发时才会发作。
灵视之眼倒给出了提示。但发作太快,张彪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谨慎。
这替死鬼一挂,恐怕那妄法教徒已有了防备,若又躲个一阵子,他还真不好找…
不对!
张彪灵机一动,望向那倒霉鬼身上披风,伸手一挥,披风便落在手中。
此时法相宗弟子们也纷纷出来,张彪来不及细看,便将斗篷先收入蟠龙葫芦中。
“先生,多谢您出手相助。”
覃锦云看到他,连忙上前恭敬拱手,对于地上的尸体,连看都没看一眼。
张彪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天地之大,修行界并没看上去那么平静,我在暗中追查魔教,你们离开后,切不可透露我的行踪。”
“是,先生!”
覃锦云很是识趣,立刻带着众师弟离开,头也不回便冲入茫茫夜色中。
这是个聪明的家伙…
张彪哑然失笑,进入墓穴之中,将那些还在挣扎的妖傀尽数斩杀,操控十二时梦煞,直接用冥河一股脑运回了幽阕城。
做完这些,他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再次使用影遁阵,隐藏在洞窟附近密林中。
有些聪明自负的家伙,喜欢在事发后来到现场,查找线索,做出判断。
还有些时间,张彪不介意等一等。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是在狩猎一条狡猾的狐狸,双方都在黑暗中摸索,就看能不能找到对方破绽……
……
另一边,覃锦云带着师兄弟们马不停蹄,直接离开了苍州边境,进入潞州大平原后,这才松了口气。
一名弟子忍不住询问道:“大师兄,太岁怎么会在苍州,难道有何图谋?”
“能有什么图谋?”
另一人摇头道:“无非是争抢宝物,妖傀灵材,还有那不知名宝镜…什么追查妖人,说不定是糊弄咱们。”
旁边高壮的弟子则眉头一皱,反驳道:“没看到那具死尸么,穿的是偃甲宗服饰,还有墓中妖傀,分明是偃甲宗人在炼制邪物。”
“若无太岁先生出手,咱们一个都逃不掉,别乱说话!”
覃锦云见状,开口训斥道:“刚脱险境,吵什么吵!”
“就这样吧,既然答应了人家,此事就不用再提,装作不知道即可,尤其是刘长老他们!”
众人一听,顿时心领神会。
他们法相宗的刘长老一脉,极其顽固,不仅对天人忠心耿耿,还力主与偃甲宗合作。
众所周知,太岁与偃甲宗有些不对付,此次暗中潜入,说不定是要出手对付偃甲宗。
这种浑水,他们这些弟子最好别掺和。
众人有了打算,便继续前行,殊不知他们刚刚离开,便有一只傀儡木老鼠从地面钻出,裹着黑烟飞速穿行,来到附近山脉之中。
一处洞穴内,赫然盘膝坐着白钟山,也就是曾经的术士白阎。
他此刻脸色苍白,口角还有一丝鲜血。
傀儡木老鼠跳上肩膀,眼中红光闪烁,竟将方才众人的话尽数重复了一遍。
白阎听罢,眼中阴晴不定,半晌微微摇头,又带上了那种狐狸般的微笑,“啧啧,这太岁,脑子抽风了,为何总与我过不去?”
“还有上次算计我,有能耐使用占卜之法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哼,有趣,我不惹你,你倒来惹我…”
他满脸微笑,眼中却是杀机毕露,但半晌过后,还是幽幽叹了口气,“罢了,此人有点邪门,万一坏了大事,可就前功尽弃了。”
说着,盘膝而坐,双手捏出一个古怪手印,口中呢喃道:“善法无功,恶业无罪,清静无安乐,六欲无悲苦,佛无功德仙无法,世间万般,皆为妄语……”
随着咒法念动,他仿佛被一股奇异力量包裹,整个人渐渐悬浮而起,头颅低垂,打起了呼噜,显然已经入梦。
半晌,梦醒。
白阎额头冷汗吟吟,从空中摔倒在地,也顾不上狼狈,从怀中取出一份册子,一边翻看,一边喃喃道:“北疆世界本源…各界金丹…怀州,古元界只是跳板么,上师好大的谋划,幸亏我没惹祸…”
“不行,山上不能待了,还是暂避风头为妙,办好了差事,便能脱离这古元界囚笼,无需跟这帮土包子争长短。”
说罢,连忙起身,冲入夜色之中…
……
另一边,张彪还在静静等待。
他倒也不着急,取出几件收获查看。
不出意料,披风果然是含“矩”法器,但数量极其稀少,并且有次数限制。
无影披风(黄级七品)
1、此物本为偃甲宗库藏上古法器,被妄法教教徒白阎以秘法融入少许“矩”,可自成空间,隔绝气息。
2、诡术:隐身。可使用三次,只要不出手泄露气息,金丹之下无法察觉。
3、“矩”已使用完,法器损毁。
4、已被白阎以秘法斩断因果…
果然是那白阎!
张彪心中有些遗憾,但从这损毁的披风信息中,他也窥见少许妄法教秘术。
这个教派,修行法门是基于扭曲的规则“矩”,因此与杀生教行事作风不同。
杀生教靠屠杀献祭,获得力量,行事高调,动辄掀起腥风血雨。
而妄法教则更为隐秘,喜欢暗中谋划。
看他们这法门,竟能将“矩”分割,变成数量众多的一次性法器,虽说浪费,却能极大提升威力。
幸亏自己破了龙赑穴,这里的“矩”与阴阳图相差无几,若被其得到,实力定能提升不少。
还有这家伙,竟能斩断因果。
张彪连忙拿起披风,施展秘法。
果然,无论咒法还是梦占,都无法捕捉目标。
张彪知道,这小子多半又要藏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狡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