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捂着喉咙,鲜血从指缝中汩[乡村xiangun7o]汩流出,左手下垂放在大腿上,轻微抖动。而另一名刑警已经把上衣脱了下来叠好捧着,正打算帮他摁住伤口。
    祁渊注意到,他左手尾指、环指已经被切掉了一截,中指也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不断流出。
    这时,那刑警右手松开,另一刑警瞬间将衣服摁了上去。间隙中,祁渊瞧见他脖子上有道巨大的伤创,又长又深,不过有太多鲜血遮掩,看不清楚。
    “这是被什么东西给割了一下么?”祁渊皱眉:“看也看不见,还在半空中,会是什么呢?”
    苏平终于走了过来,顾不得喘粗气,便问:“打急救电话了么?通知其他同事过来了么?”
    “苏队,都打了!”阿先站起身说道,随后抿抿嘴,瞧了他一眼:“但他……伤口很深,失血极多,不一定能挺得住。”
    “总得救人,先帮他止血,压好伤口!他是什么血型?赶紧叫医院先备好再说!”苏平又道。
    阿先赶紧从他口袋中摸出了工作证,随后说:“o型,o型血!”
    好几个刑警立刻举手表示他们也是o型血,如果医院血库备血不足他们可以捐献。
    苏平点点头,这才有功夫左右瞧瞧,又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眼。
    “苏队,”祁渊这会儿才敢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瞧着伤口像是被特别锋利的刀给……”
    “鱼线或者风筝线。”苏平抿抿嘴:“肯定是这玩意儿,又细又韧,绷紧了切割能力极强,横在半空中也很难看到,以往同样有过先例。那线应该被绷断了,大家好好找找吧。”
    顿了顿,他目光又落在了受伤刑警的头盔上,微微皱眉:“要不是他抬手挡了一下,又有头盔下缘防护,恐怕……
    也怪我忽然喊话叫他,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抬头,有头盔护着也不一定会伤这么重,就算切透了头盔,额骨同样硬的很,应当切不进去就会绷断。”
    说着,他又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查!必须严查,这线横在半空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祁渊咽了口唾沫:“会不会是那个犯罪团伙……”
    苏平没有一皱。
    片刻后,他摇摇头:“不好说,他们应该没有这动机。况且除非他们一直隐匿在附近,否则很难确保这样的陷阱能伤到我们,更可能会被路过的其他村民给触发……
    我更倾向于意外,但不论故意与否,都必须严惩不贷!”
    祁渊点点头,又看向坐在地上的那刑警。
    他瞧着已经有些呆滞了,毕竟颈动脉破裂,如此大量出血,后果太严重,这短短两分钟便失了几百毫升血,就如阿先说的,不一定能挺得过。
    这时,又有名刑警跑过来,看向苏平:“苏队,这时他的指头,我捡回来了。”
    “嗯……”苏平抿抿嘴,取出个证物袋说:“先放着里头吧,等会一块给送去医院,说不定还能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