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荀牧立刻摇摇头说道“我们侦查命案,也是为了让逝者安息,给生者交代,给罪犯惩戒,抹除社会的不稳定因素,维护大多数群众的安。
对比之下,还是人最重要,生命第一,以人为本,这同样也是咱们办案的宗旨之一,孩子既然还有存活的希望,自然应该力抢救。”
苏平眉头一皱,瞥了荀牧一眼。
他这官腔打的实在是太过于公式化了,虽然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可说出口来就有了冷冰冰的机械感,其实挺让人厌烦的。
果不其然,那医生也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舒服,却很快就做好了情绪管理,依旧客气的问道“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还真有。”荀牧点点头,问“你刚刚说,产科区在十一楼?”
“没错。”那医生应道“整个十一楼一层都是,临产的,刚生产完的,流产的还有其它各种问题的都在那儿,人很多,床位难求,所以顺产没有其他问题的,基本住院一晚上,第二天就会跟产妇和家属商量让出院。
以前还没毕业,还在实习的时候——嗯也是在这家医院实习的——各个科室倒,给我印象最深的科室之一就是产科了,特别忙。
本来住院部里头,实习生安排到的任务不多,早上跟着查查房,完了给换换药,写写大病历和查房记录就没什么事了,中午吃完了饭就让走了,但产科真的是一天忙到晚,难有个停歇的时候,排到值班晚上都不怎么能休息。”
顿了顿,医生又说“抱歉,扯远了。总的来说,妇产科人很多,不分时期的,毕竟生病也好生孩子也好,宏观上都属于不可控因素,很难受人的主观意志而转移……
瞧我,又扯远了。害,总之产科应该有同病房的产妇认识她,说不定还了解她不少事儿,甚至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儿,是叫人推下去的还是意外摔下来的,或者是跳楼的。”
苏平轻轻颔首,说句麻烦了,与荀牧对视一眼,便结束这一不算问询的问询,带上祁渊急匆匆往住院部楼上跑去——医院的电梯很慢,几乎每层楼都有人员出入,所以他们选择直接爬楼梯。
一边爬,苏平一边问“老荀,你刚刚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别给我装傻充愣。打官腔就算了,那么生硬的官腔,啥意思?试探?”
荀牧抿抿嘴,轻声说“差不多吧。”
“咋?”
“刚那医生——我看了下身份牌,他叫莫建初——他看那名产妇的眼神不太对……
应该说他刚来的时候表现不太对,身子有些发颤,而且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他蹲下身非死者做检查的时候,撩起死者的袖子看了一眼,跟着似乎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恢复正常。”
苏平皱眉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他最开始可能认错了产妇身份,确定认错人后才松了口气?但这很正常的吧,万一这产妇与他某个熟人长得像,且她也恰好在这两天生产呢?”
“不像……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吧,总感觉不是那么简单。”荀牧说。